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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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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七月盛夏,烈日炎炎。

定遠侯府內外張燈結綵,一片喜氣洋洋。

“夫人,賓客都到齊了,姑爺還沒來,他不會......”

丫鬟春喜緊張的跺腳,一雙杏眼急的快要溢出淚來。

沈知念垂眸沒動。

但是緊拉在心裏的弦驀地崩斷了一根。

宋鶴鳴還沒來。

今日如此重要的時刻,他難不成還是去了那裏......

“走吧,去母親那裏。”沈知念抬眸,把眼前的宴席回禮單仔細疊起,起身往宋老夫人的「聽禮堂」走。

行至半途,她突然想起來遺漏了東西,於是讓春喜回去取,自己站在原處等待。

她正盯着院子裏一處盛開的淡粉色薔薇花出神,兩個人的談話聲由遠及近,清晰落在她的耳朵裏。

“你可聽說了?小侯爺宋鶴鳴,今日與那許姑娘,一道去了嫣紅院。”一名中年男子的聲音。

“當真?今日不是對外號稱宋鶴鳴爲她夫人親辦的生辰宴?”旁邊人聞言,語氣裏滿是難以置信。

“宋老夫人還特意邀請了滿城達官顯貴,請帖甚至送到了將軍府。宋鶴鳴這般行徑,豈不是公然打沈知唸的臉?”

中年男子“唰”的一聲打開摺扇,一副不以爲然的神情。

“嘖,打臉也不是今日這一遭了,誰不知道宋小侯爺半年前對那戲子一見傾心後,一擲千金爲博美人一笑的事可沒少幹。”

“沈知念這能忍得下去?”

“不忍又如何?沒有孃家支撐,卸了這新襲定遠侯的正妻名頭,也不過落得一個令人厭棄的下堂婦的結局罷了。”

另一人聞言,微微前傾身子,壓低聲音。

“可這沈知念,她可不是普通堂婦,你是不知......”

男人話沒說完,眼角餘光瞥見沈知念正不緊不慢迎面走來,剩下的半句話生生嚥了回去。

沈知念神色如常,仿若甚麼都未曾聽聞,淺淺致意後,繼續朝着聽禮堂走去。

......

定遠侯府聽禮堂。

宋老夫人滿臉慈愛,向着一進門就忙着安排事項的沈知念招了招手,和聲說道。

“知唸啊,今日這宴席,是爲了給你慶賀生辰,你就不要再忙碌了,快來這邊坐下。”

沈知念笑着從丫鬟手中接過一壺熱茶,爲老夫人徐徐續上。

“我也沒忙甚麼,承蒙母親厚愛,爲我操辦了這麼盛大的生辰宴,知念很感激。”

“鶴鳴能娶得你這樣賢惠的妻子,是他的幸事,也是我定遠侯府的福澤。爲你慶賀生辰,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宋老夫人笑意盈盈,伸手拉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

她話音剛落,管家匆匆走進來,恭恭敬敬地欠身。

“老夫人,賓客都已到齊,時辰也不早了,不知是否可以開席了?”

“鶴鳴可到了?”宋老夫人問道。

“小侯、小侯爺、侯爺他,他不在府裏......”

管家神色慌張,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沈知念抿脣不語。

老夫人瞧她一眼,又看向管家,微微皺眉。

“好了,安排人把我給知念準備的琉璃珊瑚擺件送到宴廳去,我們這就過去。”

管家身上出了一層冷汗,身子弓的更低:“賀禮、賀禮也被小侯爺帶走了。”

“帶走了?帶去哪了?!”宋老夫人眉頭皺的更緊,聲音也越發威嚴。

“去請小侯爺的小廝說,許姑娘說她未曾見過琉璃珊瑚這種稀罕物件,小侯爺就帶着賀禮,一道去找許姑娘了......”

管家聲音越來越低,一邊說,一邊用餘光瞄着沈知念。

沈知念神色平靜,仿若毫無波瀾的湖面,心中卻猛地一抽,像是被千萬支細密的針深深刺入。

疼的她幾近無法呼吸。

宋鶴鳴......

她依賴信任了這麼多年的夫君,在婆母專門爲她籌備的生辰宴上,不僅不出席,還帶走了她的賀禮去討別的女人歡心。

“啪!”

宋老夫人猛的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地站起來。

“這個混賬東西,不孝子孫!知唸的生辰,他竟然跑去找那個戲子,還把我專門從南洋尋來的賀禮一併帶走了!”

她一邊說,一邊看着沈知念,露出一抹心疼神色:“知念,你放心,等他回來,我一定會好好收拾他!”

沈知念把難受的情緒潛藏心底,抬眸扯了扯脣。

“母親,我先去宴席那邊招待賓客,讓人等久了不合禮數。”

宋老夫人頷首,用滿意的目光送着沈知念離開。

然後轉身厲聲對管家說:“再去派人去尋,這麼當緊的時刻,務必把鶴鳴找回來。”

......

沈知念忙前忙後,妥帖的招待來往賓客,無論聽到多麼難聽的話都始終帶着淺淺笑意。

“我看宋鶴鳴是不會來了,看來,就算是閔京第一大美人,也留不住自己男人的心。”

“這宋小侯爺以前不是挺疼愛沈姑娘的嗎,怎麼成親纔不過兩年光景,就突然不喜了呢......”

“孃家對她刻薄,除了宋家,她無處可去,可能宋鶴鳴就是喫準了這一點。”

“滿城皆知那宋鶴鳴在外金屋藏嬌,以爲忍氣吞聲了半年就能換浪子回頭嗎?”

......

壽宴散盡,天已經黑透,天邊高懸一牙彎月。

宋鶴鳴依舊未歸。

沈知念坐在臺階上,靜靜看向院子角落的一片竹林。

一陣風吹過,竹葉發出“嘩嘩”的響動。

她莫名感覺到一陣落寞。

她跟宋鶴鳴認識五年,成親兩年,在她年少無依的時光裏,他是赤誠熱烈的少年郎,給了她最純真善良的保護。

她永遠不會忘記,當年他滿心歡喜地跑到她面前的樣子。

眉清目秀的臉上帶着激動的笑意,眸底像是有星星閃爍。

“知念,母親同意我娶你了,成親後,你就是我的妻子,我們每天都可以在一起。”

每天在一起......

上花轎的那一天,她把這句話在掌心寫了一遍又一遍。

真沒想到......

不過兩年光景,他現在就總是對她冷言冷語,時不時皺眉說她無趣。

他心愛的人變成了那個會唱戲的許姑娘。

沈知念自嘲勾了勾脣。

宋鶴鳴和許阿狸認識不過半年,他就忙不迭的要在外面給她置辦宅子。

許阿狸一句話,就算是半夜三更,他也可以拋下正高燒的她,尋遍滿城找一塊許姑娘想要的靛青色顏料。

爲了許阿狸開心,他可以不顧她的顏面,不聽她的勸阻,日日去春臺戲班和許阿狸混在一起。

許阿狸說沒見過琉璃珊瑚,他就不管不顧的帶着她的生辰禮去給許阿狸開眼。

......

他對許阿狸的寵愛,早就鬧的滿城皆知。

甚麼金屋藏嬌。

分明是堂而皇之,毫不避諱。

這半年以來,她的心早就被他磋磨的傷痕累累,但是從沒有像這一刻這麼疼。

沈知念垂眸抿脣,兀自盯着鞋尖。

就在她陷入回憶出神的時候,春喜匆匆趕來。

“夫人,姑爺回來了,老夫人正生氣呢,說要對他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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