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名動京城的第一才女,范陽盧氏嫡長女盧南喬。
然而與她定下娃娃親的未婚夫江梓睿卻與我退了親,轉娶了我的妹妹盧思瑤。
看似愛我入骨、爲我上山祈福又下山還俗的晉王傅景淮,十里紅妝求娶我,竟只是爲了護盧思瑤大婚周全。
大婚當日,等待我的不是龍鳳喜轎,而是一口黑棺。
“妹妹八抬大轎出嫁,姐姐卻是黑棺迎親,真晦氣!”
“范陽盧氏的臉都被這嫡長女丟盡了!”
我苦澀一笑,蜷緊了手心。
晦氣也好,風光也罷。
再過幾日,我便不再是范陽盧氏,無需在意丟誰的臉了。
“小姐,這是靈醫特製的赤毒蛛丸,服下它,您便能擺脫范陽盧氏嫡長女的身份束縛,從此隱姓埋名,重獲自由。”
丫鬟山杏雙手捧着一個古樸瓷瓶,眼中滿是擔憂,猶豫再三,才緩緩遞到盧南喬面前。
“小姐,這藥能讓人在幾日內病入骨髓,猶如亡故,過程痛苦不堪。而且稍有差池,就再也醒不過來……您真的下定決心了嗎?”
山杏的聲音帶着哭腔,眼眶已然泛紅。
盧南喬面色平靜,眼神中卻透着決然,她輕輕接過瓷瓶,倒出藥丸,毫不猶豫地乾嚥入腹。
藥丸苦澀,可比起她心底的苦澀,卻又算得了甚麼。
她抬手溫柔地拭去山杏眼角的淚花,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莫要哭,這對我而言,實則是一件好事。”
頓了頓,她又喃喃道:“七日之後,我便不再是范陽盧氏的人,而是晉王府已亡故的妻子了。”
爲了擺脫這姓氏帶來的沉重枷鎖,離開這個滿是傷心回憶的地方,她甘願冒這一次險。
此時,屋內貼滿的大紅囍字映入眼簾,盧南喬的眼眸中滿是苦澀。
世人皆傳,晉王傅景淮對范陽盧氏的嫡長女愛得如癡如狂,自幼便爲她上山祈福,出家做了和尚,如今又爲她還俗,重返紅塵。
然而,箇中真相,唯有盧南喬自己知曉。
傅景淮還俗娶她,不過是因爲她的妹妹——盧思瑤。
當年,盧南喬自幼便與滎陽江氏的嫡子江梓睿定下娃娃親。
然而及笄之年,她的同胞妹妹盧思瑤不慎失足墜入池塘,江梓睿見狀,毫不猶豫地縱身躍入水中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