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和做了十幾年的公主,卻突然成了敵國的細作。
從此,她從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和戰神遺孤,成了人人可以責打的過街鼠。
在庵堂裏做活謀生,任人欺凌。
未婚夫爲她立下軍令狀,戍邊三年,殺敵無數,爲的就是迎她回京。
可三年裏,他甚至將情人帶到了她的眼前。
她不哭不鬧,拿起長槍奔赴沙場——
不可一世的帝王,大驚失色:“是朕錯了,不該那般對你母親,你原諒朕可好?
戰功赫赫的少將軍滿身鮮血,悲愴而絕望:“清和,別離開我好不好?”
不好。
她在被拋棄的日日夜夜之中,一顆心早已冰凍結霜。
待她震動整個大燕,成爲天下皆驚的戰神公主時,九千歲扶着她下馬。
“娘子,該喝保胎藥了。”
“苦,不喝。”
她一身戾氣消散,笑着靠向他:“相公,你甚麼時候辭官?不擔心大家都覺得你頭上的帽子是綠的嗎?”
回宮第一天,還沒有過夜,就被趕出去,倒是省了她不少的事。
可惜距離真正的離開,還有九天。
夏清和低眉順目,像個半點脾氣的泥人一般。
她剛行了一禮,蕭瑾慢悠悠地開口了:“公主是腦子不夠用?白天說夏姑娘許配給我了,晚上就不認賬了?”
燕婷看清楚那人是誰之後,眼神中閃過一抹不安,但更多的是惱怒。
區區一個太監,也敢在她面前如此張狂!
現在這架勢是要護着夏清和?
燕婷的臉色立即冷了下來:“即使皇祖母賜婚,也得按規矩辦事。宮牆之下,深夜幽會。夏清和,皇祖母和父皇的教導,都被你當耳旁風了嗎?”
夏清和扯了扯脣。
狐假虎威算是被燕婷玩明白了,問題這麼不遺餘力地毀她清白,是真的怕她落下半點好名聲。
“公主,即使陛下和太后遇到民女與蕭公公說話,也不會認爲我們有甚麼苟且之事。”
蕭瑾的輕笑聲響起:“我一個太監,怕是想做甚麼也沒有機會。”
燕婷臉上的表情僵住,夏清和的眉頭微微蹙起。
司禮監太監有‘內相’之稱,可見此人是人中龍鳳。
現在如此自曝其短,是被她牽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