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和做了十幾年的公主,卻突然成了敵國的細作。
從此,她從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和戰神遺孤,成了人人可以責打的過街鼠。
在庵堂裏做活謀生,任人欺凌。
未婚夫爲她立下軍令狀,戍邊三年,殺敵無數,爲的就是迎她回京。
可三年裏,他甚至將情人帶到了她的眼前。
她不哭不鬧,拿起長槍奔赴沙場——
不可一世的帝王,大驚失色:“是朕錯了,不該那般對你母親,你原諒朕可好?
戰功赫赫的少將軍滿身鮮血,悲愴而絕望:“清和,別離開我好不好?”
不好。
她在被拋棄的日日夜夜之中,一顆心早已冰凍結霜。
待她震動整個大燕,成爲天下皆驚的戰神公主時,九千歲扶着她下馬。
“娘子,該喝保胎藥了。”
“苦,不喝。”
她一身戾氣消散,笑着靠向他:“相公,你甚麼時候辭官?不擔心大家都覺得你頭上的帽子是綠的嗎?”
京城數里之外的尼姑庵。
“小姐,真的要假死遁走嗎?”
夏清和的雙手滿是凍瘡,神色平靜地將手中的信扔到火盆中。
“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或許、或許少將軍是有苦衷的!”
鶯歌心疼地看着夏清和,想去搶被焚燒的信箋,又不敢。
“小姐,少將軍對您多好,您是最清楚的!”
“三年前,所有人都說您是北夷的探子,是少將軍以命相護,您纔沒有被送到教坊司。”
“他卻因爲殿前忤逆陛下,被罰去戍邊三年。”
“這三年的時間,每次出戰他都自請爲先鋒,就是想早日立功回來見您!”
“在他心裏,您比他的命還要重要!”
是嗎?
夏清和滿眼嘲弄。
那個爲了她能不要命的男人,卻在戍邊的三年裏金屋藏嬌。
想到手中信箋上的一字一句,都是他抱着別的女人寫下時,一顆心就被刺得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