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那年,安恬和哥哥一起露營,半夜突然山洪,哥哥的好朋友陸景序不顧一切把她從湍急的水流中拉上來。
“安恬妹妹,撐住。”洶湧澎湃的洪水中,他摟住她的腰,順勢抓住倒長在水面上手腕粗的樹枝,他們才僥倖得救。
少女懵懂的愛意從那一刻萌芽,然後瘋狂的成長。
十八歲,她穿上最漂亮的連衣裙跑去向他告白,卻看到他挽着女朋友的手笑意盈盈的向大家秀恩愛。
二十一歲,在安恬人生最至暗的時刻,他們再一次重逢,深埋心底的愛意是安恬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於是她偷了他的種,生了一個孩子。
*
在陸景序的眼中,安恬就是好朋友秦維舟乖巧可愛的妹妹,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有一天會有交集,而且還會因爲某種迫不得已的原因閃婚。
他以爲她會嫁給他,是爲了他的錢,爲了她的私生子,還有那個她暗戀已久的渣男學長。
卻不想有一天突然發現,那個讓他嫉妒到發瘋,每日都詛咒的渣男學長居然會是自己本人。
私生子竟然是他的親生兒子。
跨越千山萬水,他終於把那個逃跑的小女人抓回來,抵在牀上,吻她的脣:“許安恬,好好說說,你是甚麼時候開始暗戀我,怎麼偷我的種的?”
時隔五年,許安恬偷偷返回淮城。
十月的淮城已經是初冬,比南方要冷上許多。
她拖着行李箱從高鐵站走出來,撲面而來的冷風吹的她打了個寒顫。
眼前熟悉的一切,讓她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當年被迫離開的場景。
盛夏的雨夜,高鐵站入口處積水淹沒過大腿,她一個人拎着行李箱,差點被沖走。
安恬攏了攏身上淺咖色的羊絨大衣,迎着寒風來到路邊打車。
她這次回來有兩件事需要處理。
一是安慰失戀跳樓的閨蜜。
二是處理自己和兒子的戶口。
坐出租車來到酒店安置好之後,她便買了一些閨蜜喜歡的水果去了第一人民醫院。
剛走進骨科一病區的病房,便看到包紮的像木乃伊一樣的黃曉溪,直直的躺在牀上,嘴裏碎碎唸叨。
“死渣男,我詛咒你,下雨沒有雨傘,上廁所沒廁紙,喫泡麪只有調料包,出門被車撞,喫飯嘴被燙,不得好死,死了也要下十八層地獄。”
看到閨蜜這樣,安恬一路來的擔憂也在此時放下。
還會罵人。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