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愛了靳嶼年六年,甘願成爲牀伴,六年真心,卻連個名分都沒有。轉頭他摟着新歡百般溫哄,溫棠決定放他自由,將他從自己內心剖離。可後來,男人卻將他抵在牆角,掐着她的腰,那雙她曾經念想過無數次深邃的眉眼狠狠壓過來,問:“爲甚麼不愛了?”
雪很大,來得毫無徵兆。
窸窸窣窣的雪落在她的發頂和肩頭,觸碰到皮膚的部分很快化開來。
溫棠只披了件薄衫,冷意幾乎是一瞬間就侵襲進來,她顫抖着身體,面無表情地看着無邊夜色出了會兒神,那股空洞而孤立無援感覺幾乎要將她吞沒。
靳嶼年說她不年輕了,可她對他一見鍾情的時候,才十八歲。
她暗戀了他六年,努力考上了和他一樣的大學,畢業以後依然沒有停止追逐他的腳步,知道他心裏有人,卻不甘心這麼多年的愛戀無果,甘願做他的牀伴。
這兩年,他們確實很合拍,但也只是在牀上。
身體快要被凍僵的時候,溫棠才緩緩回過神來,咬了咬牙,硬撐着自己的身體回到了自己買的那套公寓裏。
她沒說謊,她確實在京市買了房,但是爲了和靳嶼年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小窩,貸款買的,花光了她所有的積蓄,甚至連房子都是按照靳嶼年的喜好裝修的。
想等着一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他,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溫棠打開燈,房子很溫馨,她的身體漸漸回暖起來,可心早就已經涼透了。
手機響了一聲。
是靳嶼年發來的消息,“到家了麼?”
溫棠看了一會兒,沒有回覆,把手機倒扣在了桌面上。
桌子上放着一張合照,照片上,靳嶼年搞怪的扯她的頭髮,兩人和熱戀中的情侶無異。
、溫棠拿起來,細細摩挲着,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早已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