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不爲世人知曉的啞巴,二十歲被自己的親哥哥設計送人,二十一歲生下他的兒子,三年夫妻,時間不長不短,亦沒有讓他承認過她這個傅太太。溫柔美麗的家教老師,美豔不可方物的當紅明星,溫婉大方的社交名媛……他身邊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終於,她不堪重負,落下離婚協議遠走他鄉,甚麼都不要……又過三年再重逢,他把她關在車內......“蘇湘,六年前你滿腹心機的爬上我的牀,又滿腹心機的生下我的兒子,你不說一聲,拋夫棄子,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你更狠更毒的女人了!”
男人坐起身摸到牀頭櫃上的煙,隨着“叮”的一聲,空氣裏除了濃郁的靡麗味道以外,又多了一抹淡淡的煙味。
蘇湘木然的掀被下牀,彎腰撿起被甩在地上的睡袍裹上,在昏暗的光線中,拖着酸沉的身子進了浴室。
她不需要回頭,因爲知道身後沒有充滿愛意憐惜的眼神看她,就連一個涼薄的目光都不會有。
花灑灑下,開始的水溫是涼的,她就這麼站在花灑下,裏裏外外的將自己清洗乾淨。
他不愛她,卻一次次的索求,毫無感情的那種。
裏裏外外……因爲她喫避孕藥的不良反應嚴重,而他不喜歡安全措施,她只能用這樣蠢笨的方式。
她知道這樣洗是洗不乾淨的,但她真怕自己會懷孕,如果懷上了……
他不肯再留下的……
從浴室出來,那盞散發出昏暗光線的牀頭燈已經熄滅了,黑幽幽的看不清,空氣裏的煙味更濃了一些。
蘇湘早已經習慣,習慣的摸到了門把,開門出去。
次臥裏,她半坐在地板上,看着手中的結婚證。
這張紅色的結婚證破破爛爛,被膠帶重新的黏貼了起來,無論是上面的照片,還是兩個人的簽名,都是充滿了裂縫的。
她還記得那天她歇斯底里的哭着將證撕碎,他只冷漠的說:粘起來。
將結婚證追問枕頭底下,她躺回了被窩裏,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