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佳月過來扯了扯楊氏的衣襟。
楊氏低頭:“佳月啊,娘拖累了咱們一家子啊。”
“娘,進屋,我做飯。”佳月扶着楊氏進了屋,轉身去竈房踩着小凳子做了飯,端進來就看娘縮成一團,臉憋得發紫,急忙爬上炕給她敲打後背。
“娘對不住你爹。”楊氏說着,伸手抱着佳月哭起來了,要不是因爲她這身病,哪能被老宅趕出來,當初蕭石要願意休了自己,老宅也不會這麼狠心不管這一家四口啊,都怪她啊,都怪她啊。
“娘,不哭,不哭。”佳月伸手給楊氏抹淚,本來也想進山的她不敢走了,只能在家裏看着娘。
蕭佳人一路追也沒追上人,要不是目標就是前面的山,她都懷疑自己走丟了,河面不寬,上面的木頭橋破爛不堪,走上去都得小心翼翼的,不然一不小心就能掉下去,河不寬卻水流湍急,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的扶着繩索過河。
武山很高,她回頭都看不到自己的家了,喘口氣就開始爬山,山上茂林雜草叢生,沒爬出去多遠,她的手臂和小臉就被荊棘刮破了一些小口子。
突然一聲野豬的吼聲讓她渾身一顫,進山的人都知道,遇到了熊瞎子有活路,遇到了野豬幾乎就是死路一條了,因爲野豬太虎了,認準目標不回頭的!
又一聲野豬的怒吼聲,她辨認了方向也顧不上那些荊棘划着她的臉和手,快速的奔着聲音過去了。
“爹!這邊兒跑!”
蕭佳人心裏一陣疼得慌,那是穀雨的聲音,不遠,應該不遠,可是她卻不知道具體從哪個方向來了,眼淚冒出來用力的擦掉,拼了命的往剛纔辨認的方向跑去。
摔倒了就爬起來,心裏一直告訴自己快點兒!再快點兒!
野豬不斷的怒吼給她指引了方向,也給她帶來了鋪天蓋地的絕望,她們一家才團聚啊,她不能失去,不能!
遠遠的看到了穀雨,穀雨手裏抓着一根木棍比他高許多,正大喊着在山裏亂竄,試圖引起野豬的注意。
野豬看過來,突然衝了過來,蕭佳人拼了命的跑過去,一把推開了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