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喜歡她不能控制
“你敢動她一下試試，我跟你離婚！”程媽媽巾幗不讓鬚眉。
“這孩子，都讓你慣壞了，怎麼就沒有一家軍人家庭忍耐克己的作風，一心就想着自己，想着那個花花世界！”
程司令寬厚的嗓音帶着幾分嚴厲，程媽媽的聲音滿是嬌寵和嗔怪，“從小被你當成小棉襖，寶貝的甚麼似的，現在她有了自己的追求，你還是想把她捧在手心裏……捧得動嗎你？”
程顏青聽着卻是滿滿的溫暖與感動，父母之愛計之深遠，她真想撲到他們懷裏，告訴他們，她現在哪也不想去，就想陪着他們地老天荒。
程顏青挑簾進了廚房，喊了一聲，“爸，媽！”
程司令看到她，立刻從腰間解了圍裙，冷着臉瞪了她一眼從廚房離開，程顏青自然沒有揭穿他表裏不一的行徑，只是撒嬌似地走到程媽媽身後，一把抱住媽媽，“媽，我想你了！”
苗玉秀也不是沒見過自家女兒沒譜行徑，這麼大了說這種肉麻話，不過她心裏還挺甜，拍了拍她手，“別鬧，小心油點子崩着你。”
“爸爸還生氣？”
“還不是爲了你跟陸團長的事情，你今天彆氣他，好好喫頓飯……”
苗玉秀柔聲叮囑，把一盤炒好的菜遞給程顏青，看看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身材窈窕的女兒，想責備卻說不出口，“去，把菜端到桌上！”
“好！”
程顏青已經感受過母親的溫暖和芳香，此時心都是滿的，轉身要走，苗玉秀又叫她，“你不會是想要跟陸今安分手吧，你爸最近身體不好，常常咳嗽，你要想跟陸今安分手，也別今天說！”
“媽，今安哥挺好的，以後我會好好珍惜！”
苗玉秀以爲自己聽錯了，一臉的驚愕和不解，她連擦手的動作都慢了幾拍，“你打算跟陸團長好了，你……你不跟那個張國棟了？”
現在程顏青沒辦法給家人許諾，畢竟她還有別的目的，只能笑笑，“媽，這種事情也不能急啊，總得讓我跟今安哥互相瞭解一下！”
苗玉秀像是聽到了甚麼天大的好事，眼眶濡溼，竟然一時不知道說甚麼好了。
程顏青把菜端到餐桌，看到程爸爸不在餐桌，知道他還在生氣，轉身去書房請人，這邊程顏斌打量着陸今安，“怎麼想的，今天來我們家，是不是見你未來岳父岳母？”
“顏青她心裏有別人，我不想強求她……把話說清楚，以後她不用兩頭爲難。”
陸今安放在腿上的雙手不由自主收緊拳頭，說他不喜歡程顏青，那是假的，可是正因爲喜歡所以不能自私地據爲已有，況且，他還有小帥小玲。
陸今安的低姿態讓程顏斌着急上火，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說你是木頭，還真是木頭，你跟我妹樓上樓下，就算是石頭和木棍也得擦出點火星子吧，那張國棟哪點比得上你？”
“是你高看我了！”
“陸今安你他媽能不能不這麼慫，吃了幾年部隊的飯，怎麼就沒有一點剛強的意思？”
程顏斌不瞭解陸今安的顧慮，在他看來，那些顧慮就不是顧慮，大有一種皇上不急急死太監的場面，陸今安沉默不語。
程顏斌急得要打人，陸今安才說，“一切聽你妹妹的意思，她說甚麼，我按着她說得辦，我再剛強，也不能強迫一個女孩子喜歡我，那我成甚麼人了？”
這話不假，也沒錯，程顏斌真還無可挑剔，他起身到了門外透氣，只留下陸今安等候宣判。
書房裏。
程司令坐在書桌前，濃眉緊皺，一張國字臉上寫滿了司令的威嚴，手裏捧着一本書，聽到門吱呀一聲開了也沒任何反應，除了程顏青這個寶貝女兒，沒人敢不敲門就進來……
他還不想理她！
這些年她想跳舞隨了她，想進文工團隨了她，他這個一向講究原則的男人爲了自己的女兒做盡了不講原則的事情，可是她要去做電影明星……
他突然就覺得自己手裏這根線放得太長太長，自家這隻風箏眼看就要斷線飛走了，他想收線，只是不知道來得及來不及。
程顏青捧着一個大搪瓷缸，是剛泡好的磚茶，海島條件艱苦，父親唯一愛好就是喝磚茶，味道濃郁，帶着土腥味道，原主一向反感這種土掉渣的牛飲茶。
程顏青親手捧上搪瓷缸，乖巧說，“爸，喝茶！”
程司令板着臉，“你不用給我來糖衣炮彈，我一天不同意，你就得給我乖乖呆在小島，哪也不準去，除非你跟我斷絕父女關係。”
其實程顏青知道程爸爸有多寵原主，才能讓原主如此肆無忌憚，她慢慢挪到父親身邊，也沒敢用太過熱烈的表達方式，只是說，“爸，我哪也不去，就守着您跟媽媽……”
“你別跟我來這套，迂迴戰術在我這太小兒科……”
程司令已經幾次收到女兒的請求，想讓他提拔張國棟，好讓張國棟離開這個小島，這種掩人耳目的做法，程司令都不屑於跟她周旋，直接戳穿，斷了她的念想。
程顏青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就換了一個話題，“陸副團長現在家裏挺艱難的，我想幫幫他，把自己的糧票分出來一些給他……”
果然，程司令抬頭看着她，想要分辨這話幾分真心幾分戰略，“家裏糧票夠用，讓你三哥一會給你帶上，你自己的自己收着，想喫甚麼就喫！”
“爸，我不要家裏的……”
本來程顏青是想孝順父母，不捨得再讓他們牽腸掛肚，不料程司令誤會了她，“你是不是還想着還人家陸副團長的人情，然後跟那個張國棟？”
程顏青知道這事越抹越黑，說不定會惹得父親大怒，程顏青輕聲說，“爸，您身體不好，本來我是想着省點糧票給您買點東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觸動了程司令心裏的軟肋，他不再說話，神色漸漸和緩下來，看自家女兒突然懂事的樣子，“你別牽掛我們，我們挺好的……”
“嗯！”
看着女兒低眉順眼，好像還瘦了幾分，程司令刀子嘴豆腐心總算撐不住了。
“還有，如果你實在是想去做明星，那等你服役夠了三年，就去吧……人生短暫，爸爸也不能控制你一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程顏青錯覺，聽得程司令的聲音有幾分哽咽，心口頓時有些滯悶，只是當下沒辦法解釋太多。
程司令先離開書房進了客廳，程顏青也跟着他來到客廳。
飯菜齊了，程顏斌和陸今安都坐在沙發上不說話，氣氛有點悶，直到程顏青出來問，“今安哥，你今天陪我爸喝一杯吧，我爸有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