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的第一次
蔣盛集團。
六十七樓，會議室。
半月一次的例行會議，空氣中壓抑着令人窒息的嚴肅，一切只因主位上那個從頭到尾陰沉着臉的俊朗男子。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底下人的彙報。
“您不能進去啊……”女祕書緊張焦灼的話語從門外傳進，隨即一抹白色的身影在衆人眼前掠過。
蔣鬱緊蹙着眉心抬起頭，正欲怒斥來人，一張蒼白到近似透明卻仍舊美得令人窒息的嬌顏映入眼簾，叫他呼吸一窒。而等到回過神來，蔣鬱下意識的收攏擱在會議桌上的手，放到了桌底下。
“誰準你進來的！出去！”蔣鬱不耐煩的怒斥。
蘇梨不顧身後的阻攔來到蔣鬱面前。她仰着頭，殷紅酸澀瞳眸深深的看着面前這張俊美優雅，她愛了十年的臉，頭一次，蘇梨覺得也不過如此！
蘇梨直視的目光讓蔣鬱喉間一澀，當看到她紅腫的眼眶，他這才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你……”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偌大的會議室響起，空氣瞬間凝結。
底下的衆高管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突發的一幕，噤若寒蟬。
而被蘇梨的一巴掌給打得偏了頭的蔣鬱則愣了五秒，緊接着從牛皮椅中彈跳而起：“蘇梨，你發甚麼瘋！”俊美的臉上陰雲密佈。
以往蘇梨最怕蔣鬱生氣，每當他用那樣銳利恨不得她死的眼神看她，蘇梨都會心如刀絞。可是現在，蘇梨卻沒有任何的感覺。
“從此，我以爲你只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總有一天會看清真相。但現在我發現我錯了。”蘇梨強忍着落淚的衝動，朝蔣鬱怒聲吼道：“是我高估了你。蔣鬱，你根本從頭到尾就是個卑鄙小人，你根本就沒有心！”
話音落下，全場只聽得陣陣倒抽氣的聲音。
底下的高管是見過蘇梨的，五年前的那場婚禮，他們是見證了她的美與智慧，還有落落大方。聽說當初她爲了嫁給總裁而爬上了他的牀，甚至殺害了他當時的女朋友。她是那麼的愛蔣鬱，如今竟當着這多人的面怒斥蔣鬱的不是，而且用詞還那麼的犀利，難聽。可不夠震驚的？
“出去！”蔣鬱一個凌厲的眼神掃向臺下。
短短十秒鐘的時間，偌大的會議廳裏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蘇梨恥笑：“怎麼，你也害怕別人知道你做的那些醜事？竟然害怕，那爲甚麼還要做！”
蔣鬱鐵青：“你他媽在瘋言瘋語甚麼！今天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你別想走！”
“說甚麼？你自己心裏清楚！你對我有甚麼不滿你可以衝着我來，但你爲甚麼要害他，爲甚麼！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啊！”蘇梨想到殯儀館裏躺着的蘇立風，就恨不得殺了面前的男人。
她憤怒的叫囂着掄起拳頭還想打他，卻被蔣鬱一甩，摔落至地。
“夠了，你他媽到底在鬧甚麼！”
一股疼痛自小腹泛開，蘇梨痛得咬住下脣，臉色慘白到冒冷汗。
蔣鬱注意到她的異常，眼中的銳利頓時收斂了幾分，幽暗的目光一閃，他欲邁步上前，蘇梨卻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撐着地面站了起來。
“這裏沒有其他人，你不必再裝了！蔣鬱，是你殺了我哥哥！是你殺了他！”
“你不是人！你恨我就恨我，你爲甚麼要殃及到他，蔣鬱，你連禽獸都不如！”蘇梨歇斯底里的吼道。
聽到這裏，蔣鬱終於聽明白了。
“蘇立風死了？”蔣鬱的表情一滯，在看到蘇梨眼中的沉慟後，眸底閃過一抹狠厲，嘴角揚起：“哼，老天終於開眼了，他死了活該！”
“蔣鬱你不是人！”淚水奪眶而出，蘇梨痛到嘴脣發紫，卻還是拼命維護着自己的親人：“我哥哥那麼善良，他那麼好，他何錯之有！他唯一的錯就是有我這麼個不爭氣的妹妹……我後悔了，我爲甚麼要嫁給你，我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嫁給了你！”
蘇梨臉上的懊悔刺紅了蔣鬱的雙眼，一聲冷哼道：“一口一個哥哥，叫得這麼親熱，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之間是甚麼情哥哥情妹妹的不倫關係。”
“別用你齷齪的思想提我哥哥，你不配！”
“齷齪，你那好哥哥就乾淨了！？”蔣鬱忘不掉那日在醫院走廊，蘇立風看蘇梨的眼神，溫情似水，那分明就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再一回想兩人之間親密的舉動，顯然不是第一次那麼做了！
“那也總比你乾淨！”蘇梨吼回去。
蔣鬱氣得額頭青筋爆出，眼底佈滿條條血絲，那瞪大的雙眸像是要吃了蘇梨似的：“蘇立風就那麼好！”
“是！”蘇梨毫不猶豫的道：“我哥哥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男人，蔣鬱，你永遠也比不上他，你更不配叫他的名字！”
這話聽得蔣鬱俊臉扭曲，冷笑道：“他那麼好，你當初怎麼不乾脆嫁給他，非要賴上我？”
“如果他不是我親哥哥的話，我當然會嫁給他。”蘇梨還嫌不夠，補充道：“如果我早知道你是這種人，我當初就是自戳雙目也絕不會多看你一眼！”而多看一眼的代價就是害死了自己的哥哥，蘇梨心痛到難以附加的地步。
“蘇梨！”蔣鬱炸了。
一雙猙獰，可怖的眼無比兇狠的瞪着蘇梨，此刻的蔣鬱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爲甚麼生氣憤怒。他只知道他很不爽，暴戾得想要毀滅一切！
看着淚流不止的蘇梨。她在爲誰哭？爲蘇立風？爲除他以外的其他男人！？蔣鬱無法接受！她蘇梨是他的女人，她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的，包括她的眼淚！
思緒暴躁之間，蔣鬱想到了一件事。
“所以你的第一次是給了蘇立風！？嗯？回答我！”蔣鬱忘不掉，他生日宴後醒來的早上，她躺在自己的身上，潔白的牀單幹淨得沒有一點血跡！後來婚後行房事，也沒有。
那麼她的第一次，顯然是給了別的男人！
而從蘇立風跟她之間曖昧的氛圍來看，那個男人很大幾率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