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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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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傅塵閱看着時沫的眼神彷彿在無聲說着“你是在逗我嗎?”

他頗有些無語地雙手插兜站在牀前,微微躬身時壓迫感驟然襲來,不遠不近的距離,彷彿能聞見他身上傳來的清冽氣息。

“小姑娘,在我這裏碰瓷,你怕是找錯人了。”

男人黑沉沉的眸子像兩泉深不見底的池水,額前的頭髮用髮膠固定在後,那雙狹長的眸子睨着人時,讓人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時沫就在剛剛想到了一個完美的計劃,那就是藉着這次車禍假裝失憶,牽住凌陽的同時,又不用忍着噁心跟他假裝恩愛。

所以…她在心裏默默對着傅塵閱說聲抱歉,然後眉眼微抬一派可憐地看着他:

“碰瓷?先生可是誤會了甚麼,我真的不記得了,頭好痛,我爲甚麼會在這裏?”

時沫屬於濃顏系美女,烈焰紅脣肆意張揚是她最標配的名片,可一旦褪下華麗,楚楚可憐的她別具一番嬌弱美人風味,格外惹人憐惜。

“傅總,華茂的張總又打來電話了。”

江川在一旁揚起亮了的手機屏幕,示意合作伙伴已經在催了。

傅塵閱抬手看了眼腕錶,時沫注意到是今年新上市的某家限量款,全球只有五件,看來她不小心撞了個大人物,不過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這號人物。

傅塵閱掛斷電話沉思片刻,對上時沫眼尾處掛着的淚珠輕嘖一聲,最煩女人和小孩的眼淚了。

他沉着的聲音不覺放緩了些:“你在一個小時之前撞了我的車,是我把你送來的。”

淳淳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裏顯得格外好聽,迴音蕩在時沫的耳畔,她分心想,這人的低音炮真適合講睡前故事。

傅塵閱難得對一個陌生人這麼有耐心,幾句話將事情原委解釋清楚,時沫才“恍然”瞭解,忙連聲道歉。

“行了,見你是傷者,這次就算了,家人你自行聯繫,有問題找我助理談,告辭。”傅塵閱心想,這是他第二次對一個人心軟了,嘖。

江川留下自己的聯繫方式,對時沫微微頷首後跟上傅塵閱的腳步出了病房。

時沫伸長脖子往外探頭,確定他們已經走遠後,時沫拍拍胸口暗道一聲“幸好”按響了牀頭的呼叫鈴。

把自己“失憶”的現狀讓醫生看過後,時沫才讓護士幫自己給家人打了個電話。

時家人來得很快,今天本來就是時沫領證的日子,他們都在家裏等着她帶着新女婿上門喫飯,左等右等沒等來一對新人,卻等來了醫院的電話。

得知時沫出了車禍後,時湛帶着父母幾乎是一路超速趕來的。

“沫沫!!”

時沫閉着眼睛梳理今後的路時,病房門被人用力打開,她睜眼看過去,對上了三雙滿含擔憂的眸子。

久違的呼喊就要衝出嗓門前拐了個彎,時沫眸光好奇,問道:

“你們…是誰呀?”

已經快步到牀邊的時湛聞言一愣,蹙着眉頭伸出大掌在時沫白皙的額頭上摸了下,自顧道:“沒發燒啊?”

時湛寬厚的掌心遮住了時沫眸底的狡黠,她眨眨眼問道:“你認識我嗎?”

葉凡看着女兒陌生的目光,當即眼淚滾落臉頰,坐在牀邊一把抱住她,聲音柔軟中帶着心疼:

“媽媽的寶貝女兒,你這是怎麼了?不是去領證了嗎?怎麼會出車禍,凌陽呢?他怎麼沒在這裏照顧你?”

面對葉凡的一連串疑問,時家父子也盯着她想知道怎麼回事。

時沫在媽媽溫暖的懷裏貪戀地蹭了蹭,說出了之前就想好的說辭:

“你是…媽媽?抱歉啊,醫生說我撞到了腦袋,記憶有些缺失,很多事都想不起來了。甚麼領證?凌陽又是誰?”

“你,你連凌陽是誰都不記得了?”

葉凡鬆開女兒,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要知道,時沫從少女時期便愛慘了凌陽,追着趕着要嫁給他。

甚至於在凌家遇到危機時,爲了嫁給他,絕食了好幾天,換來時家同意以三億幫助凌家度過危機爲憑,讓凌陽答應了跟她結婚。

“媽,讓沫沫好好休息吧,想太多不利於她的恢復。”時湛在一旁插話,甚至於眼底有着隱隱的歡喜。

忘了好,他早就看那個凌陽不順眼了,不喜歡他妹妹,還爲了錢跟她結婚,這樣的人就是結了婚妹妹也不會幸福。

也就是妹妹眼瞎,非要吊死在這一顆樹上。

現在的失憶,來得剛剛好。

時沫心中感激,連忙晃晃腦袋附和道:“頭疼~不能想。”

“好好好,我們不想,你只要知道,我們是你的家人就行了。”

“嗯!”

時沫躺在病牀上吊完最後一瓶水,期間對家人的疑問有問必答,時湛也通過聯繫江川得知了確實是時沫的主責,便沒有追究他們將時沫一個人丟在醫院的事,並讓助理給江川劃去了一筆賠償。

下午,時父時母回家去給時沫煲湯,留時湛在醫院守着妹妹。

獨自面對時湛,時沫有些害怕,因爲她的這個好哥哥,平日裏總是不苟言笑,眼睛還很毒辣。

她怕被他看出端倪,索性裝睡。

裝睡變成真睡,迷迷糊糊間,一聲男人的低喝沉沉傳來:

“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哥,我是來看沫沫的,她…沒事兒吧?”

“小凌總還是不要亂叫的好,不然旁人還以爲我爸媽又給我生了個弟弟呢。”

凌陽垂在身邊的手微蜷,時湛不喜歡他這個妹夫,他同樣也不喜歡高高在上的時湛。

可一想到公司目前的危機,他脣角扯了扯,放低姿態歉意道:“時總,抱歉,今天沫沫臨時說有事先走了,我應該跟着她的。”

“哥哥,他是誰?”

兩人相看兩相厭時,一道女孩柔柔的聲音忽然響起。

時湛聞聲立馬丟下凌陽走到牀邊,幫時沫搖起牀頭,溫聲說道:“他是誰不重要,你醒了,餓不餓?”

時沫搖搖頭,一臉陌生地看着凌陽。

“沫沫,對不起,我應該送你回去的,你傷着哪裏了嗎?”凌陽忽略時湛的眼刀,湊到牀前就要摸時沫的額頭。

想象中時沫抱着他哭訴求安慰的場景沒有出現,時沫一把拍開他的手,撲進時湛懷裏喊道:“哪來的登徒子,哥哥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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