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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胖死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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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絕不叫這些渣渣得償所願!

不知從哪兒湧出一股力量,她強忍心口的撕痛,咬牙掙扎着,抬起比豬大腿還粗的胳膊,不過是把兩隻手移至身前,似費盡她全身的力氣。

“以吾之魂,燃燒精血詛咒李鴻喻、林詩韻不得好死,生生世世永墜畜生道!世世代代,子子孫孫爲豬爲狗,啓!”

可是——

林詩語太胖了,胖到她用盡力氣也無法完成那繁長的手訣,只來得及一個起手勢,接着她眼前一黑,只覺靈魂要脫體而出,肥大的手指無意識的改變了手訣,是她自出生起到出嫁前,被孃親逼着,日日都要熟練的一個莫名的手訣。

據傳,此手訣自第一代先祖傳下,有着神祕莫測的力量!

“啊——”不是歡愉時達到巔峯的快意叫喊,而是驚恐的尖叫。

林詩韻一臉恐懼地瞪大眼,坐在八仙桌上衣裳不整地望着牀上,完全忘了李鴻喻的存在。

“小心肝,叫得可真大聲!”背對着林詩語的李鴻喻,依然努力的在奮戰中。

等他抬起頭來,才發現,林詩韻神色十分詭異,再回頭一瞧,嚇得他從此不能人道。

“啊——”同樣一個男人驚恐的尖叫聲穿透屋頂。

一張精緻的三進拔步牀裏,被林詩語睡出來的船型牀正中間,那裏有個深坑。

此時在那深坑底部,正躺着一張大得誇張的人皮,包裹着一身骨頭,而在上方一枚古樸、散發着神祕氣息的銅錢,只見其周圍星光點點,正悠悠的吸食——

林詩語身上飄出的一絲絲淡紫精血,還打了個飽嗝?

然後,正對着林詩語的銅錢方孔,突然,猛地一下朝向還處於擰麻花狀的李鴻喻與林詩韻。

莫名的,覺得那枚銅錢是在極輕蔑地嘲笑兩人!

隨即,一道紫光劃過,一切歸於平靜!

只有春意洋洋的柔風,撩起牀角的紗幔,慢慢的又在室內盤旋,再快速的衝出窗外,捲起漫天的雪白梨花瓣消失在天際。

聽說,噸位級的國公夫人林詩語,實乃上界梨花仙子下凡。

聽說,她住的梨院裏,一夜梨花落盡,從此枯去!

聽說,李鴻喻因爲太過思念林詩語,最終娶了與人和離過的林詩韻,成就一段佳話,不過,從此無子嗣。

人生百態,死法各異,老死、病死、陷害死,虐死,打殺死,毒害死......

然而,林詩語是離奇的被胖死噠,其死法叫人想不記住都難!

星空倒轉,時光回溯!

“喀嚓!”

“啪噠!”

“哎喲!”

林詩語頂着一窩草屑子,正趴在地上,十分無辜地睜圓了眼珠子,抬頭望向那斷了的樹枝,再扭着小腦袋看看四周--

藍藍的天空下,狗尾巴草以極其風騷的姿勢隨風擺舞!

“啊呸!”

她伸手扯掉嘴裏的狗尾巴草,慢吞吞地爬了起來。

腦海裏閃過模糊而熟悉地印象,若沒記錯,這是在她十二歲那年,她被林詩韻指使的人算計,一時受不了,然後學甚麼人家上吊。

結果呢?囧!

因爲她太胖了,人沒事,樹枝兒斷了!

“哼,真蠢!”

一道冷唆唆地聲音叫她後脊發涼!

“誰?!”林詩語把衣袖一擼,驚張的向四周張望。

“甭上吊了,直接笨死吧!”嘲諷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下來。

林詩語就是再笨也知道,那人就在她上吊的這棵樹上。

抬頭一看。

果然。

一十六、七歲,腰金衣紫,黑髮束冠的少年,丰神俊俏中散發着與身俱來的高雅,此時正斜臥在樹杆上看戲,而他,是看戲人,而她,是那耍戲的猴子。

然後,她十分粗魯地撩起裙襬,狠狠用勁兒一腳踹到樹杆上!

“啪噠!”

“哎喲!”

樹上俊美的少年一個不提防,從上頭栽了下來,狠狠地摔在狗尾巴草叢裏,挨着林詩語的那個人型草窩又出現一個人型草窩。

“死胖子!”

冷麪少年的臉都快黑了,不但不減其顏值,反而更叫人覺得十分的拽酷!

“哼,你這個瘦子,死瘦子!”

林詩語毫不失弱的頂回去,嗚,自己上個吊這麼囧的事,居然被個外人看到了,太沒面子了!

那少年慢悠悠爬起來,十分優雅地伸手彈掉身上的草屑,渾然天成的貴氣,在舉手投足之間不經意地帶出來。

“瘦死的駱駝比豬大!”

俊俏少年十分嫌棄地掃了她一眼,水桶腰,湯圓臉,世上怎地有如此難看的姑娘家?

“嘖嘖,長得虎背雄腰又扛住一身五花膘,不是豬是甚麼!”

“你!小王八蛋!”被挑到痛處的林詩語扛着一身膘朝他撲過去。

原本俊俏少年以爲以自已的身手能躲開這隻小肥豬,但是——

“死胖妞,滾開!”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一肉堆,俊俏少年的臉漲得通紅又很扭曲。

他真是沒想到眼前的小肥豬不但力大還很重,真的很重,重到把他壓在這身下,而且姿勢還如此銷魂!

林詩語露出甜甜的笑容,在俊俏少年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小嘴一張,嗷嗚!小小虎牙狠狠地咬在他的脖子上。

“滾下來!”

“嗚,布哈(不下)!”

林詩語死死地咬住他的脖子,她上輩子就是死在胖上,這輩子剛重生回來,就被人笑她胖,恨死這眼前的死男人了!

那冷麪少年瞬即臉一垮,臉比鍋底還要黑,咬牙忍着道:“死胖妞,爺從來不動手打女人,給爺滾下來!”

意思是林詩語不鬆口,他可要不客氣了。

林詩語見好就收,鬆開口拉着長長地哈利子,離開了少年的懷裏,坐在一旁喘氣。

偷偷瞄了一眼那少年,只見他從耳根尖兒到脖子上都是紅成一片,煞是好看,就是某處有兩個明晃晃的小虎牙印子!

少年嫌棄地從衣袖抽出一塊上好絲綢做的帕子,在自己的脖子上擦了擦,然後放在鼻下聞了聞,接着:“嘔!”

臉色瞬即又白變綠又變紫再變白,只因口水太臭!

“我有漱口!”林詩語此言一出,頓時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哼!”少年生氣的把帕子甩手一扔,淡紫的綢帕在春日裏顯得更加神祕。

林詩語偏頭想了半晌,她的記憶裏不曾有哪個貴族是以紫色爲代表。

而且,上輩子她上吊不成功,摔下來後,是獨自一人離開樹林的,記憶里根本就沒有出現過此少年,不,是上輩子就沒見過此少年。

那少年撇撇嘴,瞥了她一眼,然後抬腳——

“等一下!”

原本坐在地上的林詩語頓時急了,伸手就撲過去想抱住他的小腿,少年一看她要粘上來,嚇得拔腿就想跑,於是,出現了很喜感的一幕——

“呲啦!”

頓時兩人都傻眼了!

林詩語趴在地上,呆呆地望着手上拿着的半邊白綢褲,又傻傻地抬頭望向掉了半邊褲子的方向。

涼風習習,風月——無邊!

林詩語神遊天外,佈滿肉窩窩地小手便欲爬上某妖孽的大腿!

“你!”少年低頭看着這一切傻眼了。

很快,小鳥兒十分涼爽的感覺驚醒了他。

然後,又看到某色女的肉爪正要捏上他的腿:“給爺拿開!”

他顧不得形象,臉色十分難看地伸手一扯袍角,原本塞在腰際的一袍角頓時滑落,遮住了這半邊春色!

“咦,沒了?”

林詩語頓覺眼前一花,原本勾人的美色變成了一塊晃悠悠的紫錦。

“哼!蠢物!不可理喻!”

少年似乎真是給氣壞了,伸手惡狠狠地從她手上奪起半邊褲子。

林詩語軟乎乎的小胖臉蛋上飛起一片桃紅,十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說道:“那個,是我太用力了!”

心下卻是疑惑,她若沒記錯,自己這時候的力氣也不算太大啊,上輩子她只愛貪喫美食,一輩子奮鬥的目標便是抱着俊美夫君,吃盡天下美食,卻從不把娘教導的武藝放在心上,只可惜遇人不淑,李明喻只愛以色示人的女子。

“你這褲子哪裏做的?”

接到少年甩來的兩把涼涼小冷刀,林詩語哆嗦了一下,縮了縮脖子趕緊道:“這縫得也太不仔細了,就這麼稍稍用一米米的力氣,就撕壞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個蠢貨林詩語,上輩子就是蠢死的,這輩子還犯這錯誤,林詩語真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還不滾!”少年臉色十分不自然地朝她兇,頗有種虛張聲勢地感覺。

“知道了,奴家這就滾,不知壯士家住何方?”林詩語厚着臉皮子問。

“爺不喫庶民食物!”那少年顯然忍耐到了極點。

意思是瞧不上肥嘟嘟地林詩語給他侍寢。

知道少年是不好意思才如此彆扭,林詩語可愛地笑了笑,小小的虎牙,甜甜的小酒窩,那少年眼神微微一晃,胖是胖了點,不過瞧上去挺憨傻的,到有些趣味,與他那些皇兄們府上千篇一律的乾柴美人卻是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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