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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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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對方也沒就讓她久等。

沈瑜就在這多坐了十來分鐘,就看見西裝革履,身姿挺拔,面若寒星的俊臉,一雙鋥亮的皮鞋吸引眼球,自帶風般朝這裏走來,身後還跟着一個看着英姿煥發穿着黑色西裝不苟言笑的男士,手裏還拿着公文包。

她坐直了背,人也顯得特別拘謹,“要不先點點喝的?”

說到底她內心還是慌亂的,借錢她也只是在電話裏借的,對方也看不到窘迫。這當面借錢這事她還是第一次做。尷尬倒是真的有。

對方倒是看出一絲痕跡,剛坐下在沈瑜對面的顧逸慵懶不帶一絲情緒就對旁邊恭敬站着的人說,“把文件給我,你可以回去了。”

那人似乎想說甚麼就被顧逸的聲音制止,“這件事情我想不該知道的人,你應該知道怎麼處理的吧?”

那穿着西裝革履的人,遲疑了片刻,便點頭了,“好的,小顧總。”

那人走了,沈瑜一直看着那人遠去的背影,緊繃的神經倒是放鬆了下來,她不希望陌生的人看到她的處境如此窘迫。

“怎麼?盯着我的律師這麼久?是覺得他可以幫助你嗎?不請我喝杯咖啡?”

沈瑜猛的回神,聽他揶揄自己,也是怪不好意思的。

雖說顧逸開着玩笑,可好聽的聲音卻不帶一絲情緒。

“是我走神了,不好意思。”沈瑜有些侷促的用手捏着衣角來。

顧念也不知真假的,直接回了聲“嗯。”

有一秒鐘的時間,她是錯愕的,幸好快速回神的沈瑜那邊就立馬叫了服務員,要不然這尷尬的氛圍到讓她無地自容。

迅速點好了兩杯,倆個人坐在位置上誰也沒有說話。

氣氛尷尬到了極點,沈瑜原本在心裏提前想好的措辭也給她生生的憋了回去,但在這麼靜謐的環境裏聽着時針嘀嗒嘀嗒跳動的聲音,心如亂麻,想着母親還在醫院昏迷,她真的一點都不能耽擱時間了,“顧逸同學,我…”

“你…”

對方像是和她約定好了似的,和她同時說着,只不過沈瑜讓他先講了。

顧逸從旁邊的公文包裏拿出了文件,慢慢騰騰的,卻也是一針見血說道,“你需要錢是吧?”

他把文件放在了他桌子右側的一邊,卻並沒有給沈瑜,顯然是沒有要給她的意思。沈瑜以爲那只是借錢的欠條而已也沒有多心。

“是的,我媽媽腎衰竭晚期,現在急需做手術換S。”她說着,突然不說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講,她口中借錢的話,卡在喉嚨裏說不出,她最不想欠人情的就是他了。

顧逸見她緊閉着嘴脣,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緊鎖着的眉頭,冷哼一聲,“我知道我是最後一個知情的,你也沒有必要爲那件事情爲難。錢,我可以給你,只是需要你配合我。”

她不解:“?”

他又從他的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張卡,遞給了對方的沈瑜。

“這裏有一百萬,你應該知道的,這錢不是那麼好拿的。”

沈瑜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伸着手,就這麼垂在半空,沒有接,只是垂眼,她極其艱難的穩定住自己的情緒,輕聲問着,“條件是甚麼?”

“你果然很謹慎。”顧逸看了她眼,慢條斯理地拿出放在一旁的文件。遞在了沈瑜的面前。

沈瑜一臉狐疑看着眼前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他慢吞吞地吐出兩個字,“看看。”

好像惜字如金一樣,不願意多說。

沈瑜現在想想,人家要借錢肯定是有條件的,這麼一想,也就沒覺得甚麼了。看着合同第一眼本來的漫不經心的,到了後面是看着膽戰心驚的。

溫潤白皙的臉上帶着一抹輕而易見的潮紅,眼底透着慍色與不解,“顧逸同學,你這是甚麼意思?”白皙而又修長的手指指着文件上的“與顧逸先生結婚”的字體。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顧逸直視着她,絲毫不慌。

沈瑜攥緊了手,白皙的手上是很清晰可見的暴起青筋。她看他的眼神也是略帶嘲諷,厭煩,和恍然。就只有三秒對視,他似乎在壓制住自己的情緒,低着眉眼,“爲甚麼選我?”

“沒別的,我看你順眼。”似乎這個理由不是特別充足,顧逸不緊不慢地說,“家裏逼婚太緊,看你還行。”

看着眼前的他說的是如此輕描淡寫的,似乎結婚不是重要的,心裏更加懊惱。

她從沒想到對方竟是拿婚姻當兒戲的人,這些年的相處今天算是真的看出了,這男人的惡劣。

她覺得今天算是白忙一場了,她原以爲他可以看在他們曾經關係很好的樣子,幫她一下,就算是是不借也總比現在拿錢羞辱她來的要好。

她只是心酸,突然她想起了那件讓她這輩子都難忘的事——心裏抗拒着,她之前一直都不明白的,倒現在好像又全都明白了…

突然她臉失去了血色,半響才說出了她猜測的,“林城煊出國那事…是不是你做得!”

顧逸聽見“林城煊”三字沒甚麼反應,只是在那如帝王般審視着她,都讓她驚慌失措起來,就見他薄脣微張,“你把我想成甚麼樣的人了?”

沈瑜看着眼前的他,清澈明朗的琥珀般眸子,窗簾透出的光照射着,不帶一絲雜質。他那嚴肅正經的神色好像真的不是那樣嬌子該做的。

沈瑜因爲“冤枉”了他,不敢再看他,他總是這樣的,正派找不到理由指出一點不是,除了這次的趁火打劫。

沉悶不發的她自認爲沒甚麼好說的了,起身準備付賬離開。

顧逸叫住了她,把合同塞給了她,俯身過來,爲她整理好額前有些亂了的碎髮,“和我結婚,你不喫虧。我們不試試你怎麼知道不行?”

明明句句包括動作都是充滿着誘惑的,但沈瑜卻怎麼都感覺不出來,可能對方是顧逸。不管怎麼樣,對方都是保持着鎮定自若。一個比她還要理性的人。

見她不說話,他輕笑一聲,也很篤定的回答,“只有我能幫你,還有阿姨的病我可以用人脈確保最快解決,你從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你應該知道的。我是你最好的選擇!”

他不慌不忙地起身,拿着手機,“對了,想清楚了,打我電話。”頓了頓,“父母催婚,很着急。”

沈瑜沒吱聲。

他招手,“服務員結賬。”

沈瑜自然沒讓他如願,故作輕鬆,“都是同學,這個單還是我買吧。”

顧逸挑眉,“你見過哪有同學讓女生買單的?”

沈瑜沉默。

倆人前一個,後一個的離開,但倆人都沒出聲,最後到了門口,顧逸淡然道,“你會來的。”

沈瑜沒急得否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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