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是妖精
“對了，大哥，你要我抓這老鼠做甚麼？該不是要喫吧？”看着手裏的老鼠，陸子臨心裏有點期盼，這老鼠和普通的老鼠看起來不太一樣，特別肥大。
他吸溜一把口水的同時，又有點發毛。
陸家以前在村裏算不得好，卻也不算太差。特別是大哥從小就跟着山裏的老獵戶學了一身的武藝，進一趟山就能抓到不少獵物。
大哥既會讀書又會打獵，人還勤快，二哥雖比不上大哥，但也跟着城裏的木匠師傅，學了一門木工的手藝。
三哥沒學甚麼手藝，卻是種地的好手，除了他爹剛過世那幾年，家裏還還算過得去。
一家人日子過得不算十分富裕，但能喫飽飯。甚至靠着大哥打獵，他們還能時不時地沾一點葷腥。
但北齊入侵，全家倉惶逃難，許多東西都不得不捨棄。路上喫不好睡不好，還不得不使勁趕路，又遇上土匪打劫……
這些日子，真是過得要多苦有多苦。
他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喫飽了，更不要說喫肉了。是以，看着手中這隻大老鼠，他是既饞又有點怕。
陸寅珩並沒回答話癆弟弟的話，他垂眸看了一眼躺在枯草堆裏的女兒，一把接過弟弟手中的老鼠，繞回了石頭的另一邊。
他一手捏着老鼠的脖子，一手拿過放在角落裏的碗，抬手便灌了半碗藥水進去。
跟着過來的陸子臨，以及一旁的顧春枝見到他的動作，都齊齊瞪大了雙眼。
“大哥——”陸子臨想問他爲甚麼要這麼做，但纔開了口，就被陸寅珩射過去的兇狠眼神震住。他吞了口唾沫，將餘下的話嚥了回去。
顧青枝自從丈夫在十年前死過後，就把大兒子當成了主心骨，兒子做甚麼她從不懷疑。
此刻，心裏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作聲。
陸寅珩拿着老鼠觀察了半晌，也沒見老鼠出現任何中毒的跡象，心中的疑慮不免更深了一些。
另一邊，季雲霜出了山洞後，便朝着一旁的林子走去。
她原本是想找個隱蔽的地方進空間拿些兒童退燒藥，以及喫的東西出來，但走着走着，卻發現一旁的高崖上，長着一簇鐵皮石斛。
看着那簇鐵皮石斛，季雲霜眼睛都亮了。
上輩子她大學就是讀的醫科大學，只可惜纔讀了一年就末世了。
末世來臨後，動植物大面積死亡，變異……
像這樣的鐵皮石斛，後來早已成了無價之寶。
她觀察了一下高崖四周，找到了合適的借力點，便身形一躍，往着高崖上爬去。
“啊！”
孫美香看着季雲霜出了山洞，就偷偷摸摸地跟了上來，這會兒看着她像猴子一樣，手腳麻利地爬上高崖，頓時發出一聲尖利的驚呼。
季雲霜聽到孫美香的尖叫聲後，並沒有多加理會。
她爬上高崖將鐵皮石斛採到手後，卻並沒有下來，而是繼續往上。
因爲她發現就在長鐵皮石斛的斜上方，居然還長着一棵石靈芝。
季雲霜一邊採摘石靈芝，一邊在心裏感嘆，這個世界可真好啊！
空氣清新，植物也不會變異，突然開始攻擊她。
等季雲霜將兩樣藥材採摘下來，早已沒了孫美香的影子。
她感知了一下週圍，確定沒別的人後，才躲到一塊大石背後，從空間裏拿了兩隻兔子出來。
本來她更想喫雞的，但空間裏的雞都是家養的雞，拿出來太奇怪了。
家養的兔子和野兔的區別卻不大，是以，她最後便挑了兩隻肥肥的大兔子出來。
除了兔子外，她還拿了十幾個紅薯出來。
這是她瘋狂掃蕩物資的時候，在一個倉庫裏發現的。除了紅薯外，還有很多蔬菜，甚至還有新鮮的水產海鮮。
上輩子，在末世來臨後，地球上的水資源被污染。魚蝦等海鮮就算沒有死亡變異，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毒性。
季雲霜早已不知有多少年，沒喫過海鮮了。她在掃蕩倉庫的時候，就口水橫流，恨不得來個海鮮大餐，一次喫個夠。
只不過當時末世剛剛來臨，她急着囤物資，並沒時間去折騰喫的，只能囫圇吞棗一般全部掃蕩進空間裏。
雖然她現在也很想來一頓海鮮大餐。
但別的東西，顯然不適合現在拿出來。
最後她提着兩隻大肥兔子，紅薯，以及新鮮的鐵頭石斛回了山洞。
回去的路上，她還見到了不少的草藥。
這會兒沒有人跟着，她動了動意念，便將之移到了空間裏。
如果空間新多出來的土地能種植的話，她想把這些草藥種到空間裏。
她當時順手把學校的圖書館也收到了空間裏，裏面應該有不少專業書籍。
這個世界沒有喪屍，也沒有變異的動植物，她可以找個時間自學，把大學沒能讀完的中醫修完。
只是纔剛走到洞口，她就聽到了孫美香焦急又迫切的聲音，“大郎哥，你聽我說，那就是個妖精。那季雲霜也嫁到我們雲水村三四年，誰不知她是個甚麼德行？”
“就她那平常多走幾步路就哼哼唧唧的性子，哪裏爬得上懸崖啊！
可是我剛纔親眼看見她徒手爬上幾丈高的懸崖，你說那不是妖精裝的，是啥子？”
季雲霜緩緩走到她的身後，湊到她耳邊道：“我要是妖精，我第一個就喝你的血，喫你的肉。”
孫美香被嚇得尖叫一聲，忙往陸寅珩身後躲，“大郎哥，你看，她都承認了，她就是妖精，想要喫我的肉喝我的血。”
陸寅珩避開她的拉扯，目光帶了幾分審視地看向季雲霜。
季雲霜不緊不慢地與他對視，“怎麼，你也覺得我是妖精？”
陸寅珩淡聲道：“我自沒有那般荒唐。”
孫美香頓時心碎了一地，“大郎哥，你怎麼不信人家的話？你看，她明明不正常。”
“張家嫂子這是張大哥剛死，就着急忙慌地給自己尋一個下家呢？你這大郎哥叫得可真甜，是——”
季雲霜說到這，含笑看了陸寅珩一眼，拖長着聲道：“想要與我夫君再續前緣？”
“你……你說甚麼？”孫美香舌頭打結，着急去看陸寅珩，“大郎哥，你聽我說，我真沒有故意誣陷她，我剛纔真看到她像個猴子一樣躥到懸崖上頭去了。”
她說到這，猛地發現季雲霜手上提着的兔子，像是終於抓到了甚麼證據一般，急急道：“你看，她抓了兔子。她肯定是山裏的妖精變的，不然她怎麼抓得住兔子？她就是——”
“張嫂子，你還有別的事嗎？”陸寅珩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話。
孫美香的心再次碎了一地。
她比他還小一歲呢！
他居然也稱她爲張嫂子。
這是爲了避嫌，怕他那懶媳婦誤會嗎？
她哀哀慼戚道：“大郎哥，你聽我說，我——”
陸寅珩再次打斷她，“要沒有別的事的話，就請回吧！”
孫美香氣得跺腳，狠狠地瞪了季雲霜一眼，扭頭朝着自家歇腳的地方走了。
此番大家歇息的山洞從外面看，並不大。但洞內的面積卻很大，裏面還有不少的分叉。
和陸家人一起逃到山洞的另幾家人都分別找了地方休息。
另幾家的兒郎雖沒像陸寅珩一樣，受了重傷，但也都不同程度地掛了彩。
且這一路上，大家爲了逃難，本就走得急，又和土匪打鬥了一場，之後又是不要命的逃，衆人都累得不行。
找到這個山洞後，大部分人都是倒地就睡。
也就只有孫美香這樣別有用心的，才強打着精神，不眠不休地盯着別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