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朝徐大姑吼道。
“小妹只是來了初潮!她根本就沒髒病。是爸媽把小妹的嘴縫上,塞到木桶裏讓我丟了!”
話還沒說完,爸爸聳着眉頭朝我揚起了巴掌。
“你這個賤種,我說她得髒病就是得髒病了,你敢質疑家裏男人的話?”
徐大姑攔下他,冷笑。
“張大哥,你知道劉老爺子是怎麼死的嗎?”
“他的嘴也被縫上,整個人擠成一個肉瘤子似的,連下半身那東西都被硬生生咬下來了。”
我看着原本強硬的爸爸沉默地放下了手,他問徐大姑該怎麼辦。
徐大姑把我摟過去,若有所思地捻起我的頭髮。
“兩天之後就是你們家小妮兒的回煞天,把你家大姐的血和公雞的血混到一塊兒,抹到你兒子的肚皮上。”
徐大姑說,得用公雞的陽氣和至親的血壓制回煞時的煞氣,再讓我用去煞符拌着水在十二點餵給弟弟喝下。
媽媽聽了,徑直過來擰住我的耳朵。
“聽到了沒?小寶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這小賠錢貨吃不了兜着走。”
徐大姑不斷搖頭嘆着氣,我又看了眼喪着臉的爸媽,最後只是無力地說了句。
“我知道了,媽媽。”
在餘下兩天的時間,媽媽一直緊着心過日子。
弟弟果真就像個孕婦一樣,他胃口大得不正常,一天就要喫掉五隻老母雞和兩鍋飯。
我站在門口遙遙看過一眼,弟弟的肚子愈發鼓脹了,裏面那東西似乎馬上就要破肚而出。
倒是像極了我媽懷着小妹那會兒。
媽媽今天做了辣子雞,可張小寶嫌不夠辣,哭嚎着一腳踹到了媽媽的臉上。
“我爸讓你好好伺候我,媽你是不是又犯J想捱打了。”
弟弟臉上的肥肉不斷晃動,豆大的眼睛裏閃着惡劣的光。
他就像個怪物。
可爸媽依舊把他當寶貝似的疼,即便是被弟弟踹了臉,媽媽也邊抽自己耳光邊賠着笑。
她的臉和碗裏的辣子雞差不多紅,我忽然想到村子裏人都說酸兒辣女那話。
這村子裏所有人都稀罕男娃,那要是男娃生了女娃,他們還稀罕不。
天黑了下來,媽媽把我叫去院子裏。
她提着把鈍了的菜刀,在我手臂上重重劃了道口子。
“多放點血效果纔好,那來投胎的小賤人才死得快。”
我疼得縮了縮手,卻被媽媽結結實實地抽了個巴掌。
她惡聲惡氣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