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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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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啪——

聶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郭寧蕊恨恨地瞪着她,冷笑刻意壓低了聲音警告道:“你再不放手,我會讓你死得更難看!”

聶辭還是緊緊抓着,眼神好像塗了層封凍的霜。

睨着這樣的她,紀衡揚起的脣瓣,弧度更愉悅了。

“聶辭你聾了嗎?放手!”

聶辭在郭寧蕊情緒管理快要失控前,甩開了她的手。

郭寧蕊被她甩得退後幾步,她惱羞成怒,上前一步扯過她再次揚起手——

手腕再次被握住。

她愣一下,回過頭便對上紀衡淡漠如玉的面容,“阿衡?”

“手痛了吧。”他微笑着。

郭寧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委屈起來,“你看!”

她伸手去給紀衡看,白皙的掌心果然紅成一片。

聶辭也冷漠地瞧着,比起郭寧蕊的手,她的臉好像早就麻木了。

紀衡抓着她的手,帶笑的眸睨着她,把未婚妻的手送到脣邊輕吻了下。

一股電即刻流竄過,郭寧蕊的臉很快又紅了,想到剛纔的失態,立即柔聲道:“其實這件事我也有不對......”

他揚眉,緩緩道:“罵了就罵了,你又有甚麼錯?他害得那麼多人家破人亡,活着本身就是個恥辱。”

郭寧蕊笑得更開心了,“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聶辭僵立在原地,就像被釘在恥辱架上,怔怔地睜着雙眼,眼裏一點點蓄滿淚水。

她知道紀衡沒說錯,但最可悲的是,就算全世界都在罵她父親,她也必須是不計結果維護他的那一個!

啪嗒,啪嗒......

眼淚一顆一顆,砸在她光潔的手背上。

紀衡眯着眼睛,餘光瞟過她,又漸漸蹙下眉。

哭了?

她有甚麼好哭的?

比起那些被聶康良害過的人,她如今還能好好地活着,她還有甚麼好委屈的?

他心下冷笑,可面上卻露出些不耐,心情也格外煩躁。

這時,護士進來要帶郭寧蕊去做檢查。

“阿衡,你要等我哦~”

“嗯。”

郭寧蕊依依不捨地跟着護士出去。

室內安靜下來,眼淚掉落的聲音反而更加清晰,一滴一滴,不知砸在了誰的心頭。

紀衡更加煩躁了,臉也冷了下來,他沒說話,只是抬頭看一眼賈蕭,後者會意,頷首後退了出去。

男人起身,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去睨着她,挑起她的下巴,笑眯眯的,像只循循善誘的妖:“覺得委屈?”

聶辭的臉腫了起來,可見郭寧蕊那一巴掌的力道有多大。

她皮膚本來就偏薄,膚質白皙細膩,別說是挨耳光了,他平時太動情捏着她臉頰稍稍用力時,都會留下兩圈紅痕。

她閉着眼睛,眼淚還順着眼角拼命地淌,一句話不說,死死咬着脣,也不許自己哭出聲。

他蹙眉。

又是那股沒來由的煩躁,攪亂了心情。

他甩開手,站起身居光臨下地睨着她,“呵,你不會是以爲跟我睡了幾次,就能跟我未婚妻平起平坐了吧?”

“沒有。”

聶辭連續做過幾次深呼吸,用力蹭掉眼淚,蹭得眼角周圍的皮膚也跟着泛紅,可她不在意,還是放任力道。但是沒用,眼淚越掉越多,她也只有拼命地不停地擦!

眉間的褶皺漸深,紀衡心浮氣躁,伸手就捏住她的手腕:“夠了。”

聶辭避開他,站起來後越過他就想要出去。

說她矯情也好,自尊心廉價也罷,她就是要逃,逃到沒有他的地方!

手腕再次被捏住,接着一股強悍的力道將她拽過來,直接抵到牆上。

“我讓你走了嗎?”

他嗓音低啞,態度輕浮,睨着她,總覺得她臉上的紅腫十分礙眼。

“紀少,你是不是覺得我還不夠慘?”聶辭昂起頭看他,甚麼羞恥感,全都無足輕重了。她輕笑了聲,自嘲道:“呵,何必要問你呢?隨便你想怎樣好了,反正我不過就是你花錢買來的寵物。”

紀衡危險地眯緊瞳眸,她說得沒錯,她就是自己花錢買來的!

可不知爲甚麼,即便是事實,他也不想從她嘴裏聽到,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他可以肆意羞辱她,但她不可以逆來順受,她得痛!痛到生不如死纔行!

紀衡轉而又輕笑出聲,抬手撫上她的臉。

頓時,臉頰傳來尖銳的刺痛感。

聶辭忍着痛感,冷冷看他。

她太瞭解這個男人了,她的怯懦和恥辱,對他來說就像催化劑,讓他變本加厲。

果然,下巴突然被捏痛,紀衡眯緊了眸,臉頰湊近,輕笑道:“這張臉,還真是讓人不舒服呢。”

儘管如此,他卻有辦法讓它變得生動起來。

“紀衡!”

聶辭再也繃不住,憤恨地瞪着他:“你未婚妻馬上就要回來了!你想讓她現場參觀嗎?”

他倏地一張口,吻了她一下,“要不要現在?就在她的房間......”

“你......”

聶辭從不會愚蠢到挑戰這個男人的底線,因爲她知道,他會一直刷新她的認知。

紀衡在她這裏從來不會虧待自己......

聶辭羞憤地瞪着他,紀衡揚眉,“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你......!”

走廊上傳來腳步聲。

“賈肅?你怎麼站在這?”

是郭寧蕊回來了。

“別動!”

他壓抑着的聲音,似醉酒後的微醺。

“是郭寧蕊!”

聶辭跟她有恩怨過結,睡她的未婚夫無疑是最爽利的報復方式!可她就是不想自己墮落到這種不堪的地步!

“紀衡!你、你快離開......”

門外,郭寧蕊打過招呼後,徑直推門就要進來......

病房裏,空無一人。

“奇怪,阿衡呢?”

賈肅眼觀鼻,淡定道:“老闆出去接電話了。”

“那個聶辭呢?”

“聶小姐臉上有傷,去看醫生了。”

此時此刻,小套房內,聶辭被靠在牆上,耳邊是男人濃重的呼吸聲,聽得她面紅耳赤。

但她不敢放鬆,一門之隔,就是他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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