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我不資助你了，認我當爸也沒用
我開始意識到事情走向逐漸不對勁，就打電話讓管家幫我去查一查孟芊芊的底細。
之後桌遊社組織了一場社團活動，在學校最大的廳裏開展，主要內容除了正常的劇本S、三國S之類的桌遊之外，還有歡迎新成員的環節。
這個消息還是我從表白牆上看到的，因爲我已經被踢出社團羣聊好幾天了，我確實想了解孟芊芊在搞甚麼鬼，所以就不請自來。
當我進入活動現場時，我看到所有人錯愕的目光，顯然是沒想到我會出現在這裏。
之後他們就稀稀碎碎的討論，「這不是那個對社長死纏爛打的女生嗎？該不會是來搶人的吧？」
「她拿甚麼跟孟小姐比啊？社長的正牌女友可是咱們學校校董的千金好不好？」
耶？？校董千金？
敢情孟芊芊在這裏玩cosplay呢。
我走到舞臺中央，看着勾在一起的孟芊芊和趙仕鳴，孟芊芊身上的禮服是上一季的款式，總覺得有點面熟。
我還沒開始說話，趙仕鳴就伸手想把我推開，「孟凝！不是早就跟你說別來纏着我了嗎？怎麼你總是窮追不捨啊！」
「今天難道不是社團的迎新活動嗎？再怎麼說我也是社團的成員吧，有誰規定我不能參加嗎？」
孟芊芊自信跨步上前，極其蔑視的看着我，「孟凝啊，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但你總該認清現實，你甚麼都比不過我，與其在這裏跟我搶，還不如出去好好提升自己，如果有甚麼需要幫助的，隨時關於你來找我。」
「芊芊也太善良了吧！」那些圍觀羣衆又傳來了這樣的呼聲。
如果說之前我可能會暴跳如雷，但現在我開始覺得事情有趣了起來。
我也順着往前走了一步，目光撇到了旁邊桌子上擺放着的一隻birkin，奶昔白的顏色和我衣櫃裏那隻差不多，但是仔細看和正品還是有所差異，尤其是那粗劣的五金，一眼假。
我裝作無知的樣子，詢問道，「學妹，我能看一看你的包嗎？」
孟芊芊十分不屑，「可以，不過你得小心點別弄壞了，這隻包十幾萬呢，對我來說不算甚麼錢，但這可是你一年的學費呢。」
「這就是傳說中的愛馬仕吧？」我拎着包放到眼前觀察。
「我知道你肯定沒見過這種高級的東西，沒關係，你慢慢欣賞，就當長長見識了。」孟芊芊挑釁地看我，手裏的紅酒杯還一晃一晃的。
「我記得愛馬仕的這一款包應該是Togo的皮料，你這個怎麼感覺不太對啊？」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全場人又給出了不一樣的反應，孟芊芊倒是反應很快，立即回答道，「你懂甚麼皮料？這可是我私家定製款，我那邊甚麼樣的包包沒有，難道還要拿一個假貨放在這兒？」
「哦～聽說最近香奈兒出了一款新包，國內專櫃都斷貨了，我想像學妹這樣時髦的小富婆，應該早就已經買到手了吧。」
孟芊芊表情十分難看，我注意到她瞥了一下臺下的觀衆，隨後又轉眼盯住我，「當然了，我早就讓管家幫我買上了。」
「那學妹甚麼時候拿出來讓我們見識見識？」
「我爲甚麼要拿出來給你看？」
「該不會學妹是在吹牛吧？沒有關係的，就算你沒有這個包包，我也不會質疑你名媛的身份。」一邊說這話，我還一邊假意的擺擺手。
面對我挑釁的態度，以及臺下衆人的呼聲，孟芊芊也被激怒了，當場就說道，「拿出來就拿出來，只不過現在這個包還存在我外地的別墅裏，得讓司機回去取，過幾天吧。」
「這樣吧，下個星期五就是學校週年慶，就選定在那個時候讓我們長長見識唄。」
「好。」
孟芊芊答應後，我也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附和着臺下觀衆的鼓掌聲，隨後滿意地離開了這裏。
五
週末的時候我抽空回了趟家，順帶又買回來一批當季的新品，之後我讓保姆吳姨收拾了一箱我衣櫃裏過季的衣服，有一些甚至吊牌都還沒有摘掉。
「小姐，你又收拾了這麼一些要寄出去嗎？」吳姨抱着一箱衣服，有些心疼的看着我。
畢竟這裏的每一件衣服都挺貴的。
話說，我之前寄給誰了來着？
「哎，吳姨，你還記得我之前那件香奈兒的禮服嗎？」我大概給吳姨形容了一下禮服的樣子，也就是那天穿在孟芊芊身上的那件。
吳姨皺着眉頭想了很久，突然之間靈光一閃，「我想起來了，是兩個月前小姐讓我寄到A縣城的那一批裏的！」
「A縣城？那不是我資助的那個女學生家嗎？」
我還覺得有些奇怪，下一秒手機就叮咚一聲，彈出來一條好友申請。
申請備註是這樣寫的：姐姐，我是您資助的學生春梅，可以加姐姐爲好友嗎？
我仔細看了一下那荷花的頭像，好像確實是我資助的那一個。
之前和我對接的一直是資助機構的工作人員，我和這個學生之間除了銀行卡的交易和偶爾寄點兒衣服之外，並沒有別的往來。
我想知道她究竟想做甚麼，便同意了好友申請。
「姐姐好！謝謝姐姐一直以來的幫助！」她這消息來的很快，後面還附上了幾個小貓的表情包。
「沒事。」
我還在糾結要不要補充一個表情包的時候，她就彈來了下一條消息。
「姐姐，我想要參加英語補習班，現在還差一點錢，姐姐可以借給我嗎？」
春梅附上了可憐兮兮的表情，但我這次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直接打錢。
「多少錢？」
「8w。」
奪少？你說奪少？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發來的消息，雖然我學習成績不好，但對於補習班的價格還是略知一二的，哪個補習班要價這麼高啊？
見我沒有回覆，她又繼續發來信息，講述她有多可憐，有多愛學習，還發來了補習班的招生海報。
我點開看發現確實是8w三個月，可這補習班的名字...不就是我表姐開的那一家死貴死貴的私人補習班嗎？
於是我給遠在國外的表姐打了電話但她卻告訴我，補習班只面向初小學生招生，不可能招收大學生，而且價格也不是8w三個月。
我知道春梅在騙我，所以就沒把錢給她，在我說最近手頭有些緊的時候，她就再也沒有回過我的消息。
週五的時候，我爸也從國外忙完回來，這次回來就是爲了學校的週年慶典，前不久剛有人捐了棟樓，到時候作爲校董的我爸還會參與剪彩儀式，我特地去機場接他，和他一起吃了頓飯。
晚上回到寢室的時候，我剛準備打開電視劇看一會兒就收到了管家傳來的信息，原來他已經把關於孟芊芊的全部信息收集完畢，現在整理成了PDF文檔發給我。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孟芊芊不叫孟芊芊，這是她上個月剛去派出所更改的名字，原名鄭春梅，A市A縣人，和父親相依爲命，是貧困生，在某善心人士的金錢支持下讀完了高中，考上了大學。
而那個善心人士，就是我孟凝本人。
六
學校週年典禮這天，我特地換上了剛買的小裙子，不過還是國外小衆品牌，不是顯眼的大LOGO。
我一直覺得大LOGO的衣服太過於花枝招展，果然我剛到禮堂，就看到一身香奈兒的孟芊芊，她此時正在和別人展示腳上那雙華倫天奴的高跟鞋。
「怎麼穿得這麼寒酸呢。」孟芊芊看我過來，直接開口嘲諷。
「我哪有學妹這麼時髦啊，不過你這套衣服好像也是過季的款式吧？」這套也是我寄給鄭春梅的衣服之一，當時是逛街順手拿下的，標籤都沒拆就送給她了。
看孟芊芊穿着這樣不符合她氣質的衣服，總有一種偷穿媽媽衣服的感覺。
不過我可不想當她媽。
孟芊芊有些尷尬地捋了一下頭髮，而後又趾高氣昂地看我，她原本只比我高個兩三厘米，現在再穿上高跟鞋就更高了些，「我穿衣服向來是以喜歡爲主，我願意穿新款還是舊款都是我的自由，我有得選，而你呢孟凝？我看你除了這些地攤貨應該甚麼都不剩了吧？」
「是啊，我就這種衣服最多了。」
孟芊芊根本不知道，就我身上這件T恤的價格，都頂得過她一身裝扮的錢了。
她現在這麼囂張，我還真的很期待她等一下落入塵埃的樣子。
「對了學妹，你上次不是說要拿那款限量包包給我們看看嗎？在哪呢？」
我裝作好奇的樣子左右張望，有不少人也跟着我四處看起來。
他們不斷附和着，「是啊芊芊，你怎麼沒有帶限量款包包出來？」
「快拿出來堵上孟凝的嘴！」
「就是就是。」
......
孟芊芊有些尷尬地撇嘴，但她很快就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我那天去買的時候就剩一個了，正巧我的阿姨也喜歡，我就買了送給她了，店員說正在調貨，不過我也不急，反正等放假我就直接飛巴黎去了。」
她這話倒是真了一半，全市確實只剩下一個。
不過並沒有被她買去送阿姨，它現在就在我的包櫃裏躺着。
「原來是這樣啊，芊芊你真的好壕啊！真羨慕你~」
突然出現的趙仕鳴跨步走到孟芊芊身邊，路過我的時候還45°歪嘴笑了一下，差點把我早上喫的花捲燒麥笑吐出來。
孟芊芊一把挽住趙仕鳴的胳膊，挑釁地說道，「孟凝啊，像你這樣普通家庭的女生就是沒人要的賠錢貨，與其每天在我跟前晃來晃去，還不如早點去找個有錢的男人，說不定還能飛上枝頭呢。」
她說完之後，旁邊的女生就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你厲害，你會罵，我看你以後知道真相的時候，還能不能罵得出來。
昨天晚上我熬了個大夜，計算這些年我給鄭春梅打了多少錢，連續幾年每個月一萬塊錢的生活費，逢年過節幾萬塊錢的禮物和紅包，考出好成績的獎勵，還有那些數不盡的衣服包包化妝品，怎麼算也有上百萬了。
但是按她現在給自己營造的人設，這些錢根本不夠花的。
典禮開始的時候，我看見我爸在臺上看着致辭稿，他每次都會忘記提前準備的稿子，基本上都是隨意發揮。
我爸在講話的時候看見了角落裏的我，下臺時就朝着我這個方向揮了揮手。
但我還沒給出反應，就聽到後面的女生說，「芊芊，你爸剛剛跟你打招呼哎，他一定很疼你吧？」
「當然了，我爸這次從國外回來還給我買了很多奢侈品呢！」
我用餘光看着她們，輕輕推了一下我的金框眼鏡，腦子裏正在準備下一個計劃。
七
典禮剛結束，我就接到了我爸的電話，他約我一起去機場接我媽，我媽跟她那小姐妹到處飛了一個多月時間，玩到現在纔回家，我爸提議和我媽喫一頓家庭餐，但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就讓我爸帶我媽去過二人世界。
我從禮堂出去，發現孟芊芊一羣人還在門**流病情，啊不是，是交流美妝心得。
她們一個勁地誇獎孟芊芊膚質好，誇她那斑駁得像牆皮的底妝服帖。
「孟凝，你怎麼出門都不打扮打扮啊，這樣可怎麼釣金龜婿？」孟芊芊一下子叫住我，然後把一直半殘的口紅丟到我手裏，「你一定沒用過大牌化妝品吧，這隻口紅還能用幾次，送你了。」
「哇嗚，芊芊你可真是人美心善，不愧是千金大小姐。」
我看着手裏黏糊糊的某Y牌口紅，又看了看那個吹噓的女生，直接把口紅反丟了過去，「你喜歡啊，送你了。」
那個女生一下子沒接住，口紅沾在了她米白的襯衫上面，她一下子尖叫起來，呼哧一下就要上來扒拉我，「孟凝你幹甚麼！我這衣服可是好幾百塊錢買的！！」
「不是你自己想要的嗎？接不住怪誰咯。」我一個神走位躲過了攻擊。
孟芊芊看着我們的樣子發出譏笑，「別跟她一般見識，孟凝她可憐，沒見過甚麼世面。」
我立馬接着說道，「對對對，我沒有見過世面。」
隨後我湊到了孟芊芊身邊，特地把趙仕鳴給擠掉，「那孟大小姐帶我們去見見世面唄，聽說學校附近開了一家巨貴的音樂餐吧，全部都是國外來的廚師，還請了很多知名歌手。」
我又對着其他散發着星星眼的女生說，「你們也一定想去吧？」
「是啊是啊，可以嗎芊芊？」
「學妹，這筆錢對你來說一定不算甚麼吧？」
「去就去，不過就是一頓飯而已。」
雖然確實是一頓飯而已，但是那間餐吧人均消費6888，同行的人除了孟芊芊的狐朋狗友，還有幾個桌遊社的成員，一共11個人。
音樂餐吧裏裝修極其華麗，到處都透露着一個字——壕。
這可是我親自投入設計的，風格結合了很多元素，甚至還有一個包廂裏是迪士尼風格。
「這裏也太好看了吧，消費一定很貴吧...」同行的女生有些底氣不足。
我立即接着說道，「今天芊芊學妹請客，大家放開了點。」
狗腿子又緊接着吹捧，「就是，我們家芊芊可是首富千金，這點消費算甚麼？」
有了這樣的話做支撐，大家確實是放開了喫，店裏最貴的酒都被點了兩瓶，包括趙仕鳴在內，他們都在開開心心享受着動聽的音樂和美味的菜餚，只有我發覺得到孟芊芊微妙的表情。
晚上九點的時候他們還在繼續喫飯，我就找了個藉口先離開了音樂餐吧，實際上是拐到了樓上的辦公室，看着電腦上顯示的單據暗爽。
「一個晚上消費十七萬八，春梅你可怎麼還啊。」
我還在辦公室裏玩掃雷的時候，一旁的手機突然傳來了信息的聲音，打開一看發現是鄭春梅又給我發來了消息。
「姐姐，可以借我十萬塊錢嗎，我男朋友剛剛從樓梯上摔下去，醫生說手術費要十五萬元，姐姐可以借我一點嗎？」
我反覆觀看着這一段文字，隨後又瞥了一眼監控裏低頭看手機的孟芊芊，以及旁邊正在划拳喝酒的趙仕鳴，「還不知道在你女朋友的手機裏，你已經上手術檯了吧。」
「求求你了姐姐，我要不是迫不得已也不會來找您借錢。」鄭春梅又彈來了一條消息，我看都不愛看直接關靜音，點擊鼠標繼續玩掃雷。
半個小時之後，前臺來電話說他們已經結賬離開了。
看來孟芊芊的信用卡額度也不少，十七萬八就這樣刷過來了。
八
資助中心的工作人員一大早就給我打來了電話，原來是鄭春梅催促着要這個月的一萬塊錢生活費。
「我不資助她了，停了吧。」
上課無聊的時候，我就打開手機刷表白牆，大家都在因爲孟芊芊花了十幾萬請大家喫飯感到驚歎，「真不愧是首富的千金、校董的寶貝女兒，出手就是闊綽。」
出校門的時候，我發現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路邊停着的豪車，這是H市首富的車。
今天是我外婆的生日，我爸特地從公司趕過來接我一起去，我看到人羣中還有孟芊芊和她的小夥伴，就特地湊過去。
「學妹，那不是校董的車嗎，你怎麼不上去啊？」
孟芊芊尷尬得直咽口水，「我爸他今天有急事，我就不去摻和了。」
「你不上？那我就上了。」
說完後，我就拎着挎包快步走過去，司機見我過來還特地下車給我開車門，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我坐上了校董的豪車。
「那羣孩子怎麼都圍在這裏？」我爸有些疑惑。
我開口解釋道，「還不都是想看看校董的寶貝女兒長甚麼樣子。」
第二天我就發現學校裏都是傳言，孟芊芊到處造謠我勾搭上了他爹，導致我剛進教室門就被指指點點，又偏偏是和孟芊芊同堂的音樂選修課。
孟芊芊委屈地啜泣「我真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
很快就有人爲她打抱不平，「孟凝你也太不要臉了吧！居然勾引芊芊的爸爸！」
「難道你以爲飛上枝頭就能當鳳凰了嗎？」
我慢悠悠回答道，「我不用飛，我本來就是鳳凰。」
孟芊芊生氣地說，「孟凝你會受報應的，像你這樣不要臉的人，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放心吧，將來有你求我的時候。」
誰知道孟芊芊下一秒卻說，「你有病吧！」
「打個賭，你要是來求我，你就管我叫爸爸。」
當音樂老師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一羣人把我圍在中央罵罵咧咧，她又像上一次一樣指責我，「孟凝，你那些事學校都傳遍 ，你怎麼能這樣不知廉恥呢？你不配來上我的課，現在就收拾東西給我滾出去。」
我不着急收拾東西，看着手機上的時鐘，我爸差不多該過來了。
「是誰欺負我女兒啊！」西裝革履的校董突然出現，包括音樂老師在內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我聽到後面有人小聲對孟芊芊說，「芊芊你看，你爸爸來給你撐腰了。」
不知道孟芊芊現在心裏怎麼想，反正我很爽。
音樂老師連忙說道，「校董好，芊芊快過來。」
她抬手招呼孟芊芊過去，但飛馳過去的卻是我。
我一把撲進了我爸的懷抱，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喊道，「爸爸，你來接我啦！」
「凝凝，誰欺負你了你跟爸爸說。」
我環顧了一圈，目光停留在音樂老師身上，「她說我不配上她的課。」
「開了。」我爸這個時候顯得特別霸氣，直接讓人把音樂老師帶到辦公室籤離職合同。
我沒有浪費時間在這裏，只是和遠處的孟芊芊打招呼說，「孟芊芊，不對，應該叫你鄭春梅纔對，我資助了你這麼多年，給了你幾十萬現金，從現在開始，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甩手離開的這一刻，我覺得我帥呆了。
馬上輿論就出現了劇烈轉向，我一夜之間從「不知廉恥賠錢貨」變成了「豪門千金大小姐」。
關於這個事情，我爸也是一臉懵，我只能把整件事情向我爸媽解釋了一遍，我媽開始質疑資助網站的能力，「怎麼甚麼阿貓阿狗都能通過審覈，花錢養白眼狼了。」
九
「叮咚。」
我在沙發上翹腿打遊戲的時候，聽到了門鈴的聲音，吳姨正被我媽拉到後花園去種花，我就放下手裏的遊戲機走過去開門。
剛一打開門，就對上了孟芊芊的目光。
「爸爸。」
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怎麼了？求我來啦？」
「對不起..以前都是我犯蠢，姐姐你聽我解釋，當初剛入學的時候他們看到了你送我的那些貴重物品，又看到我姓孟，所以就問我是不是孟家千金，是我虛榮心作祟纔會沒去解釋。」
她委屈巴巴地半蹲在地上，拉住我的腿不讓我走。
一想到遊戲還沒有打完，我就有點不耐煩。
「那你爲甚麼去派出所改名呢？」
孟芊芊愣住了，「我覺得春梅這個名字太土了，就改成了芊芊...我是因爲太崇拜姐姐，纔會把姓改成跟姐姐一樣。」
「少來沾邊。」我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腳抽出來。
「我不知道你纔是孟家千金，我也不知道是你一直在資助我，我甚麼都會改，我已經跟仕鳴分手了，姐姐不要放棄資助我好不好。」
我俯下身看着面前極其虛僞的少女，隨後一把關上大門，「不好。」
十
孟芊芊從那天之後就辦理了退學手續，畢竟私立院校的學費本身就很高，再加上十幾萬的信用卡債，所以她就輟學去找了份工作。
之前送給她的那些東西我沒有要回來，任由她放到二手平臺去變賣。
還有一些知道我纔是千金之後來死纏爛打的人，其中最不要臉的就是趙仕鳴，他三天兩頭給我發短信道歉加表白，我乾脆把手機註銷了，還聽我媽的話辦理了國外的大學。
偶爾翻起從前鄭春梅寄來的新春祝福手寫信，還是覺得有些感慨，原本乖張的少女卻禁不住世俗的誘惑。
我媽花錢將那個資助網站收購了，我就定期往網站裏存錢，讓工作人員分配給真正需要的人。
又不是所有貧困生都會成爲孟芊芊，不能因爲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