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妖孽
楚姣半天才想起來，這人是誰，她姐姐是誰。
她冷臉：“夫人，你直呼其名不好吧？我現在是王妃，又不是你家庶女。”
梁氏一愣，反應過來立刻行禮，但還是緊緊拉着她的手，求她救人。
“你姐姐她們這幾日上吐下瀉，已經不成人形了。”一邊說，梁氏一邊哭。
楚姣知道她說的是實話，中了穿腸粉，喫甚麼都又吐又拉，這般情況人根本撐不住，何況，現在都過去好幾天了，估計楚清她們都快廢了。
只不過，這關她屁事？
“她們不成人形跟我有甚麼關係？我怎麼救她們？你找錯人了吧。”
楚姣拂開她的手，坐到一邊。
梁氏看她這副做派，暗自咬牙。
楚清她們看了無數大夫都沒用，她總覺得這件事跟楚姣這小賤人脫不了關係，結果沒多久，就聽晉王府的下人說了些關於楚姣的事。
比如說，讓陵陽大笑不止。
所以，梁氏纔會來找她。
想到這，梁氏一副悽慘模樣：“王妃，請您看在清兒跟你是姐妹的情分上，救救她們吧！”
一提這個，楚姣冷笑。
“整日欺負我的姐妹，那是姐妹嗎？我說了，這事我救不了！陵陽，把她給我趕出去！”
陵陽立刻上前，扯着梁氏往外走，她沒想到楚姣這般無情，一邊哭一邊喊。
“求王妃仁慈，救救親姐姐。”
這哭喊聲，吸引了不少人看過來。
楚姣嘖了一聲。
梁氏哭那麼大聲，不就是想用輿論逼她救楚清嘛，可惜了，她不要臉，不在乎名聲。
楚姣轉頭坐在一邊，江晉似有若無的打量她。
他只知道，這位相府庶女，日子過得很難，從身量也能看出來，可是，這幾日他的王妃給了他不少意外，根本不像他調查的那般怯懦，對楚家人也無感情。
雖然很想一問究竟，但想起之前的約定，他還是作罷。
楚姣當然能感覺到，江晉在打量她。
“怎麼，想知道我的事？”她閒閒開口，江晉遲疑，點頭。
“那你想吧，我暫時不可能告訴你。”她狡黠一笑，“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派陵陽聽命於我，是想監視我，你該慶幸我不計較這個，否則現在你已經涼透了。”
江晉笑：“我也沒想瞞過王妃。”
她嗤笑，“我心情好不計較，心情不好，一針弄死你也不是不可能。”
這點江晉很清楚，所以他纔對楚姣這般客氣禮讓，聽之任之。
楚姣也很清楚，能病痛纏身還活到二十，江晉也不簡單，最起碼沒表面上那麼溫和。
否則，晉王府不可能有那麼多像陵陽這般鐵血的侍衛。
她現在寄居在這，對江晉自然要用心點，畢竟是房東。
“對了，昨晚上那個人，審的怎麼樣了？”
“嘴很硬，不說。”
楚姣來興趣了：“在哪，帶我看看。”
江晉便將她帶去了，她才知，晉王府有地勘。
進到地牢，楚姣看着血肉模糊的那人，挑了挑眉。
這地牢隱祕，旁人應該不知，江晉肯帶她來，是把她當成暫時的真正合作夥伴。
“王爺，王妃。”陵陽拿着鞭子站在一邊，“還是不說。”
“我試試。”
楚姣上前，從荷包裏掏出一粒藥丸，頗有興致的開口：“這是真言蠱，喫下去後，問甚麼說甚麼，正好給你試試。”
說着，她快速把藥丸塞到那人嘴裏。那人發出痛苦嘶啞叫聲，格外瘮人，片刻後才停下來。
“誰讓你來的？”
那人費盡力氣說話：“陶…陶女官…”
“來幹甚麼？”
“打，打探晉王妃…的…消息，S了她…”
“爲甚麼要S她？”
那人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出來，結果就在一瞬間，面色突變，皮肉腐爛，無數的血水從七竅流出，皮膚下似乎是有甚麼在蠕動，片刻後胸腔炸開爆體而亡，內臟流了一地，場面異常恐怖。
江晉跟陵陽站在一邊，臉色都有些發白。
這麼多年他們見過的酷刑不少，但這場面，真沒見過。
而楚姣站在那，臉色陰沉不已！
這還是第一次，江晉看到她心情如此不好。
“王妃……”
“他體內早就被人下了奴蠱，確保他不會背叛。”楚姣暴躁開口，“真言蠱讓他開口背叛，下場就是死。”
若不是她的蠱蟲高級點，回答第一個問題的時候，這人就死了。
“陶女官是誰？”
江晉：“皇后身邊那個。”
楚姣陰冷的笑，像是惡鬼一般：“敢在我面前玩蠱，早晚有她好受的！”
說完，她甩袖離開，江晉皺眉讓陵陽處理掉屍體，這才離去。
同一時間，皇后偏殿中，陶女官猛地吐出一口血。
她臉色蒼白，抬眸就對上了皇后狠辣的眼神：“怎麼回事？”
“奴蠱死了。”她輕聲開口，“娘娘，晉王妃有蹊蹺，不可留。”
自她出現在晉王府，很多事開始脫離掌控了。
皇后閉了閉眼，語氣冷然。
“那就S。”
自那人死後，楚姣就泡在閣樓裏，研究毒蠱去了。
她的高傲被刺激了，居然有人用低級奴蠱壞了她的事！
江晉也不好多說甚麼，只能提供更多的材料。
另一邊相府，下人們都不敢進幾個小姐的屋子了。
從回門那天開始，她們每天又拉又吐，臭味沖天，人也瘦的脫形，偏偏，又沒有任何辦法。
“老爺，你再不動手，清兒她們真的就完了。”梁氏哭着如此說道，楚相咬了咬牙。
前日，梁氏便告訴她，是楚姣把清兒害成這樣的，那晉王妃根本不是他女兒，是妖孽！
只有制服妖孽，讓她出手，才能救楚清她們！
他開始不信，後來打探到的關於楚姣的消息越來越多，那般反常，和從前大有不同，他不信也得信了！
又看了一眼楚清後，楚相皺眉，甩袖離開。
“備車，我要進宮！”
梁氏看他出門，這才鬆了口氣，止住了哭。
皇宮裏，楚相跟欽天監監正跪在地上，上首皇帝面色沉冷，皇后坐他身側，神情煩憂。
良久，皇帝纔開口。
“你們說的可否屬實？秦監正，之前可是你批的相府女有福運，能沖喜的！”
秦監正慌忙開口：“皇上，相府女確可沖喜，可如今，那並不是相府女啊，而是妖孽啊！”
皇后也嘆口氣：“皇上，不如去探探虛實，若如他們所說，早些除之爲妙。”
皇帝揉了揉額角，“來人，擺駕晉王府！”
地上跪着的楚相跟秦監正對視一眼，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