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的羞辱
顧堯影一驚，頭皮如針扎一般泛起一陣麻。
她抬頭，男人優越的下頜線出現在她的視野。
周賜怎麼會在這兒？
她還記着昨晚的不歡而散，他直接把自己扔在半道上。
電梯內的時間似乎凝固了，忘記了流動。
短短的幾十秒，漫長地讓她心焦。
他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不耐煩地擰了擰眉，又略過了她看向別處。
顯然沒有要跟她搭話的打算。
“叮——”
電梯的提示音，在這一刻顯得尤爲悅耳。
她快步走出電梯，身後的腳步聲踢踏，一步一步，在她身後不遠不近。
顧堯影抿了抿脣，在前臺簽了到，就看到她的上司劉麗華也在。
一看見她，劉麗華露出了她從沒有見過的親切笑容。
她驚訝地張了張嘴：“早上好——”
劉麗華直接無視了她，徑直越過她，走向她身後，笑容殷切。
“周總，感謝您的大駕光臨！”
好嘛，原來根本就不是衝着她笑。
她走回工位，來不及坐下來，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黑咖啡。
她在這家遊戲公司當策劃，最近方案的交稿截止日期要到了，還需要修改一下。
剛改到一半，劉麗華拉長了臉，走了過來。
“顧堯影，你今天陪周總參觀一下公司。”
“我？”
她放下手中的iPad，皺了皺眉。
“劉姐，我只是個策劃，陪顧客參觀好像不在公司聘用我的業務範圍之內。”
“公司即將被收購，業務已經發生了遷移。周總有可能會成爲我們的頂頭上司，怎麼會跟你沒有關係？”
劉麗華對她的臉色不算好看，不耐煩地扔下一句：
“快點吧，別讓周總等你。”
她放下話，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地走了。
顧堯影放下手裏的策劃方案，無奈地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周賜果然也在，他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面無表情。
一身黑西裝外套和白襯衣，沒打領帶，領口微微鬆開，清瘦而休閒。
見到她的時候，他再次皺起了眉頭，帶着淡淡的厭煩。
“怎麼是你？”
顧堯影的臉上已經掛上了職業性的笑容：“能爲周總服務，是我的榮幸。”
她低垂着頭，頸部微彎的曲線顯出幾分乖巧柔順的意味。
“嗤，好啊，那你今天就好好服務吧。”
他嗤笑了一聲，厭煩地收回了視線。
接下來的半天，周賜像是特意折騰她似的，一會兒需要端茶，一會兒需要倒水。
與其說是讓她陪同參觀，倒不如說是讓她24小時貼身伺候。
她知道，他就是存心的。
等到過了飯點，他總算放過了她。
“今天的參觀，就到此爲止吧。”
他的語調，依舊帶着淡淡的不耐煩，
他轉身，闊步走進了洗手間。
顧堯影斂了斂眸，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幾步跟了上去。
洗手間內，水龍頭的水嘩嘩流淌。
周賜看着鏡子裏突然多出來的人影，狠狠皺起了眉頭。
“出去！這裏是男——”
她幾步上前，打斷了他，仰起臉，認真地看着他。
“我今天哪裏惹到你了？”
她眨了眨眼，語氣輕而淺。
“你一直找茬，不就是因爲，你忘不掉我嗎？”
周賜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嘴角彎出一個刻薄的弧度。
“你哪兒來的可笑的自信？”
“是嗎？”
顧堯影往前一步，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的脖頸，整個人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了他的腰間。
她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在他的脣上重重咬了一口，留下她的記號。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瞳孔中的自己。
周賜瞳孔閃過晦澀的幽光，很快反客爲主。
他將她抱到洗水池上，將她抵在鏡子前，重重地加深了這個吻。
脣齒之間很快泛起淡淡的血腥味，可他卻不知饜足似的，掠奪着她殘存不多的氧氣。
周賜渾身湧起熱意，他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貪得無厭地想要更多。
他無比清楚，她身上的甜美，對他有着致命的誘惑。
不知過去多久，在大腦即將失去理智的那一刻，周賜終於放開了她。
差點以爲會缺氧窒息的顧堯影，終於獲得了喘氣之息。
帶着曖昧的呼吸，在空曠的環境裏放大。
“不知廉恥！”
顧堯影輕輕笑了：“你騙不了你的身體，你也騙不了你的心。”
周賜眼中閃過惱怒。
他重重擦了擦嘴角的血絲，一把捏住她的下頷。
他的眸光銳利，帶着審視，絲毫不見剛纔的溫存。
“爲甚麼又要來招惹我？”
顧堯影一下次喘不上氣，重重地咳了起來。
她強忍着氣喘，擠出一抹頑劣的笑容。
“哪有甚麼爲甚麼？”
她歪了歪腦袋，彷彿剛剛只是搞了個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你只需要告訴我，昨天晚上我說的，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周賜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
“我想要甚麼樣的女人沒有？憑甚麼要答應你！”
或許他的身體對她還有眷戀，但他不會允許自己的心再次動搖。
氣氛再次沉悶下來。
“我怎麼好像聽見廁所裏有女人的聲音？”
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並且逐漸逼近。
顧堯影再次勾着他的脖子，貼着他的耳側，小聲道：“幫幫我。”
“你有病吧，鬆手！”
周賜冷硬地拒絕，卻怎麼都推不開她。
“你不是膽子很大嗎？跑到洗手間來勾引我，還怕人看見嗎？”
他甩開了手，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顧堯影一動不動地坐在洗手檯上，篤定地看着他。
“有你陪我做桃色新聞的主角，也不差。”
一副你不幫我，我就繼續坐在這兒的無賴樣子。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幾乎要只隔了扇門。
周賜深吸了一口氣，門被拉開的瞬間，一把將她拉進隔間裏。
衛生間的空間狹窄，兩個人相對而立，她幾乎嵌進了他的懷裏。
外面的人很快解決了生理需求，離開洗手間。
顧堯影想要出去，周賜卻堵住了那扇唯一的門。
他陰沉沉地看着她，薄脣輕言。
“我不知道你又在耍甚麼把戲，但我告訴你，我不是非你不可。”
“既然要做交易，規則由我來定。”
顧堯影勾脣，眼神狡黠，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