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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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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迷迷糊糊間,我感覺身上被男人死死壓着,喘不過氣來。

掙扎了一陣,反倒渾身發軟。

“你醒了?”四目相對,男人低頭吻下來。

“放開我!”我怒聲反抗道!

我徹底的清醒過來,腦子裏的記憶片段如潮水般的湧現在我面前。

我想起來了,我不是在做夢......

昏迷前,我申請了半年,終於被學校派來雲南學習,途經一處叫泗水鎮的地方落腳,碰巧這天是他們當地一年一度的“季波”節,聽說還有舞會。

我本來就對雲南這邊的風土人情很感興趣,一聽過節,我趕緊打聽了地點,風風火火趕過去。

舞會在山坡前的平地上,山坡底下全是密密麻麻的人,一羣羣俊男靚女盛裝出席,有唱歌的、吹笙的和跳舞的。

這些笙都是男的吹的,女的則在跳舞時,身上的銀飾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和笙的樂聲融合在一起,很富有節奏感。

我興奮地到了現場正中間的位置,對着周圍一陣拍照。

沒一會兒,不遠處突然傳來一抹悅耳且唐突的笛音來。

聽到笛聲,現場一瞬間都安靜了下來。衆人紛紛轉頭,只見一個身材修長,戴着黑色民族角帽,披着黑色斗篷,吹着笛子的冷俊男人緩緩朝着這邊走來。

雖然長得英俊,但他走路時,一瘸一拐,分明是瘸子。真是可惜了......

就在我惋惜的盯着他瘸腿時,他已經走近我,並放下笛子,朝我單膝跪地道:“我是馬寨的馬龍。”

因爲他們這的方言像重慶那邊的口音,所以,我很容易聽懂。

他話末,左手微微一揮,在半空中劃了個半弧,灑出一些晶瑩的粉末來,幾秒鐘後,居然有幾隻彩色的蝴蝶飛在我面前。這些是他們的魔術表演嗎?真的好精彩!

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他灑的是甚麼粉末,居然能引來這些嗅覺遲鈍的蝴蝶來。還有他爲甚麼突然朝我單膝跪地?是想和我認識嗎?

“是斑彩蛾,草鬼啊!......”我疑惑時,周圍人一陣驚呼後,迅速後退幾丈遠,像見鬼似的。

他們似乎很怕這些蝴蝶,這讓我感到很奇怪,最後低頭看了看朝我還伸着左手的馬龍問道,“你好,我是米米。那個......那個請問一下,他們爲甚麼這麼害怕你引來的蝴蝶?還有甚麼是草......草鬼?”

他面對我的好奇,蹙眉詫異了一會,隨即幽深的眼瞳轉了一圈,似乎在思考着甚麼,半晌後才淡淡的對我道:“可能他們都不喜歡蝴蝶吧。”

“哦,原來是這樣。”我有些奇怪,蝴蝶這麼漂亮,這些人怎麼會不喜歡呢?

我抬頭看着這些飛來飛去的彩***,本壓抑的心情好了許多。

“我想站起來,你能拉我一把嗎?”就在我看蝴蝶看失神的時候,身前傳來馬龍刻意壓低的男聲。

我聞言朝他看過去,見他似乎想要起來,但右腿使不上勁,半天沒站得起來,我見狀,考慮都沒考慮的,順手拉住他的左手扶起了他,結果......

結果我剛拉起他的左手,把他扶起來,現場就傳來一陣倒吸氣的驚愕聲,隨即有人小聲議論的聲音。

“這個女女居然接受了他!”

“好嚇人,她難道不曉得他是養草鬼的嗎?”

“你們曉得個鬼,他可是馬寨族長的兒子,家裏頭有錢有勢還會養草鬼,這幾年他參加“季波”會,可從來都只是看熱鬧,沒向哪個女女遞過手!”

我聽着附近人這些議論聲,隱約覺得我突然拉起這個瘸腿男人的左手有些不妥。於是,忙要抽回手。卻發現他猛地反捏住我的手。

他薄脣微微一揚,似乎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來,隨即右手摘下他頭上的帽子戴在我的頭上。

我有些納悶,正準備摘下來,人羣突然沸騰起來,並且我背後還有幾個姑娘邊唱甚麼“阿哥贈帽,阿妹贈花還,情意深呦情意深......”旁邊有人故意把我往他身上推了一把。我不備,一個趔趄不穩撲到了他的懷裏。

我還來不及道歉,他一個腳後跟不穩,抱着我倒在了地上。正好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頓時,我燙了臉頰,慌忙要爬起來。

誰知他抱我的手臂環的更緊,猛地將我頭上帽子一掀,拽走了我盤發上的一根苗族銀簪子,然後才鬆開我。

我頓時長髮如瀑布一般灑落了他一身,他看我的目光變得驚豔,可轉瞬又被一種我看不透的複雜目光代替。我愣了會神,才尷尬的從他身上爬起來。而他隨後也被一個和他穿着差不多服飾的矮個男人扶起來。

那個矮個男人邊扶還邊笑着說:“龍哥,你不是說“季波”節就只是看熱鬧的地方,根本不能成事嗎?怎麼今天也動了凡心咯?”

瘸腿的男人被他扶了起來,朝他冷冷瞪了一眼,便轉過頭問我有沒有事。

我也早他一步起來,這會覺得很不好意思,忙說自己沒事,並朝他禮貌的鞠了個躬道別,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卻在轉身時,被他拉住胳膊,我頓時臉燙的更加厲害,“幹嘛?”

他卻沒回答我,而是看向扶他起來的那個小夥,“金猴子,拿個銀碗來。”

那矮個小夥愣了下,“龍哥你來真的?”

“你覺得勞資像是開玩笑的嗎?”馬龍不滿的推了他一下。

矮個小夥就嚥了咽驚懼的口水,“可是你和三山寨的......”

矮個小夥還想說甚麼,馬龍長眼又一瞪,嚇得他立馬跑開了,不一會就拿來一個大銀碗遞給他。

馬龍一掀斗篷,從腰間取出一個皮囊做的水袋,打開塞子,從裏面倒出紅色的酒液,頓時酒香四溢,雖然我不懂酒但也猜到這是好酒。

他倒滿一碗後,自己端起咕咚喝掉半碗,然後遞向我,目光逼迫。彷彿我不喝了這半碗酒,他就不放過我一樣。

“我......我不會喝酒啊。”可我向來滴酒不沾,這些酒我要是真喝下去還不醉倒了?

這時人羣見我遲遲不接,就開始起鬨的大喊起來,“喝、喝、喝......”

難道這是他們這的迎客習俗,只有喝完酒纔會放我離開?我想快點離開,無奈之下,接過他手裏的這碗酒,然後呡了一口,咦,味道還不錯!

咕咚咕咚幾下,便把一碗酒給喝了下去!

喝完立馬就覺得一股灼燒感順着食道,一路向下。很快腦袋也昏昏沉沉起來,“好......好暈......這甚麼酒,很烈的樣子?”

話還沒說完,我手裏的銀碗也拿不住掉到了地上,身子也發軟,向前方倒去。

這時,一隻強壯的手臂將我攔腰攬起,迷迷糊糊間,頭頂傳來一陣磁性十足的男聲,“這是我的求婚酒。交換了定情信物,又喝了我的求婚酒,從現在開始,你可就是我馬龍的婆娘了!”

求婚酒?還有婆娘?甚麼是婆娘?!

不等我搞清楚這話甚麼意思,就感到天旋地轉起來,隨即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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