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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紋陰轉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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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正好是我18歲的生辰。

  說來也奇怪,七伯一直稱我是被他撿來的孤兒。可是他卻清楚的曉得,我的生辰是幾月幾號。

  之前我問七伯爲甚麼會知道我的生日,他說是找天橋算命的瞎子給我算的。

  五月初五,我的生辰。

  那天一清早,七伯給我煮了一碗長壽麪。

  七伯對我道。

  “一會兒我去趟城裏辦事,可能要晚些纔回來。

  你一個人在家好好守着鋪子,紋身記得先收錢。媽的,廠子裏那幫小流氓總是賴賬!”

  送走七伯,我便正式敞開紋身館的大門營業。

  上午的時候,來了兩個染着綠頭髮的女孩兒,要在自己的鎖骨下方紋英文字母。

  我們的村子附近這幾年新起了一家電子廠,有很多小年輕員工。他們歲數大多20左右,喜歡非主流,對紋身特感興趣。

  我管兩個小美女一人要了100塊錢。然後讓她們脫掉外套,我一手拿着紋身槍,對着美女雪白的皮膚開始幹活。

  英文字母好紋,十幾分鐘的功夫。

  兩個小美女還沒有長開,身子又瘦又幹,不過皮膚倒是雪白嫩滑,滿身都是女人香味。

  送走小美女後,一下午紋身館便冷冷清清,再沒有進過一個客人。

  “唉!這年頭買賣真不好乾!”

  我躺在沙發上,一邊嘆着氣,一邊用手機玩鬥地主。

  忽然,一個清脆柔媚的女音悠悠傳入我的耳中。

  “現在還營業嗎?”

  我從沙發上彈起,隨着聲音看去,只見到紋身館的門口正站着一位身材無比妖嬈的性感美妞。

  這美妞我認識,她叫朱彤彤,是做皮肉生意的。

  由於村子附近興起的電子廠,廠子裏員工多,男人多。相應的各項買賣也全部興隆起來。

  在村口附近有幾家咖啡館,從不賣咖啡,白天也不營業,只在晚上亮紅燈。朱彤彤就是在咖啡館裏上班的。

  “小澤,七伯不在嗎?”

  朱彤彤踩着10cm的恨天高,一扭一扭的走進紋身館,然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緊靠着我的大腿旁邊。

  她穿着一條豹紋超短裙,兩條大白腿相互交疊,細膩的皮膚,晃的我眼睛發直。

  “我想找七伯紋身嘞!”朱彤彤聲音嬌滴滴的。

  我看了看牆上的掛鐘,5點整。

  “他說今天晚點回來!也不曉得究竟甚麼時候。你要紋甚麼?我幫你紋。”

  紋身師是有豔福的活,尤其是給女人紋身,紋在身體哪一個部位,女人脫了衣服。紋身師不止可以大飽眼福,甚至還能上手碰上一碰。

  朱彤彤這種身材的絕色,誰給她紋身,絕對是大福利。

  但我其實也不是個好色之徒,只不過七伯的手藝我都已經學會,普通紋身,我有自信全部在行。

  這時,朱彤彤神祕兮兮的問我。

  “七伯的絕技,紋陰轉運你也會嗎?”

  “啊!”

  我起初有些詫異。連忙拒絕。

  “那可不行,七伯給我定過規矩的。不滿18週歲,不讓我使用紋陰的祕術。

  還有,紋陰,紋的是陰邪。心術不正之人,只怕鎮不住啊!”

  “你看我像心術不正之人嗎?”朱彤彤語氣有些嗔怒。

  “小澤,我求你!你心疼心疼姐姐,幫幫我吧。姐姐這是真的遇上難事兒了!要不然也不能想用這種方法啊……”

  朱彤彤一邊說着,竟匆匆忙忙的脫自己的上衣。

  “彤姐,你這是幹啥?”

  朱彤彤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緊身T恤。她把T恤脫下,裏頭只剩貼身的紅色小衣。

  看着朱彤彤半撩人的上身,我的第一反應,竟是觸目驚心。

  朱彤彤裸露的皮膚,以及她嫩白的雙臂上,竟然佈滿了許多醜陋的黑色淤痕。

  那一大塊一大塊的黑色斑跡,就像是極其可怕的皮膚病,皮膚的角質層已經變硬,並且還散發着很濃重的腥臭味兒。

  “彤姐,你這是咋弄的?是那種病?”

  “弟弟,你說啥呢?”朱彤彤表情無盡委屈。

  “我是做男人生意的!可是我也不髒。這是邪,我這是犯邪了!”

  朱彤彤講,原來她在一個星期之前接待了一個奇怪的客戶。

  那是一個40多歲,渾身臭味的邋遢男人。當時已經是後半夜3點,咖啡館只剩下朱彤彤一個人。

  有錢不賺王八蛋!那男人雖然邋遢,但出手大方,一掏就是1000塊。

  朱彤彤陪了他,那男人挺魯莽的,用牙齒把朱彤彤的肩膀咬破了皮。

  等到第二天,朱彤彤就發現自己的肩膀上長出了一塊奇怪的黑斑。

  緊接着,黑斑越長越多,一塊又一塊密密麻麻遍佈全身。朱彤彤的身上也莫名其妙開始散發那種臭味兒,用水也洗不掉,只能噴上濃重的香水蓋住。

  朱彤彤滿是哭腔。

  “我去醫院看了,大夫都說不出來這是啥病。我們咖啡廳的小姐妹說,我陪的估計是個怪物。把邪氣過到我的身上嘍!

  所以我想求紋陰轉運,我也不圖偏財甚麼的,我就是想把這怪病治好。我現在也沒辦法開工,我家的情況你都是曉得的呀……”

  沒錯。我實在太瞭解朱彤彤。

  她原本就是我們村子的人。朱彤彤是八年前嫁在我們村子,她的丈夫叫馬建軍,是個開大貨車的,身板很硬實的男人。

  後來因爲疲勞駕駛,馬建軍出了車禍,命沒了,車上30多萬塊錢的貨全部掉進了高速公路附近的河渠裏。

  這種情況,人家單位定然不會賠錢。廠子老闆念着朱彤彤孤兒寡母,沒讓她們賠償自己貨物的損失已經算是仁慈。

  馬建軍死的那年,朱彤彤才24。生了一個兒子,尚在襁褓。家裏沒有老公公,婆婆又有癌症。

  朱彤彤一沒文憑,二沒力氣。她是爲了養兒子,還要給婆婆看病纔不得不下海,做那種任人唾棄的生意。

  想到朱彤彤的身世,我止不住的心疼。

  可是,七伯定下的規矩……

  忽的,我靈光一現。

  “對啊!今天就是我18歲的生辰。都已經晚上5點,說不定我是白天出生的呢。

  更何況,算命瞎子的話肯定不靠譜。”

  我口中喃喃,抬起頭,正迎上朱彤彤淚眼婆娑的目光。

  我心中頓時熱血澎湃。

  “彤姐,你別哭了!你的這筆生意,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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