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貶爲雜役

衆人微微一驚，尋聲看去，只見一個威嚴的中年人御空而來。

那中年人身上自然散發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嚴，不怒自威，磅礴的氣勢更是逼迫得衆人不敢直視。

“見過護法大人！”

衆人齊齊躬身一拜，不敢有絲毫怠慢。

外門護法凌風微微點頭，露出一絲滿意之色，隨後他那威嚴的目光向着綁在石柱之上的秦牧掃去，雙眸間閃過一絲冷冽，“經刑罰院長老商定，秦牧偷竊九轉通神丹，破壞門規，影響極其惡劣，處以七天石柱之刑，貶爲雜役弟子，以儆效尤！”

凌風的聲音一落，衆人看向秦牧的目光，紛紛變得幸災樂禍起來，唯獨在遠處的一個隱蔽角落中，一個身穿外門精英服飾的俊美少女露出了滿臉的擔憂之色。

一雙充滿靈氣的大眼睛噙着淚水，凝望秦牧，單薄的身子微微顫動，貝齒更是緊緊地咬着水嫩的紅脣，而後朱脣輕啓，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喃喃道：“牧哥哥，你一定能挺過來的！”

這話，發自內心，卻缺乏底氣。

誰都知道，一個人神脈被廢，又被貶爲門派雜役弟子的人，這輩子基本算是徹底毀了。

神脈乃是修神者的根本，是溝通天地與自身的橋樑，一旦神脈被毀，將無法凝聚天地靈氣。修煉，那無疑是癡人說夢話！

況且七天石柱之刑，對身體傷害極大，縱使再好的體質，恐怕也會被消磨殆盡，成爲廢體。

秦牧聞言的剎那，嘴角微微顫抖了一下，心中瀰漫起了滿滿的苦澀，“雜役弟子，居然是雜役弟子……”

可是令人驚奇的是，他的目光在此刻卻是變得更加堅毅了，事實上他只是在自我安慰罷了。既然沖霄門沒有直接開除他，那就意味着他還有一絲渺茫的希望，他還有機會！

爲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他強忍着身上的劇痛，用極其虛弱的聲音問道：“我能否再入宗門？”

他的話一出，全場頓時安靜了。

誰也沒想到，一個人淪落到如此境地，居然還想着重回門派，這究竟是癡心妄想，還是傲骨太深呢？

凌風面無表情地瞥了秦牧一眼，“一。賠償宗門損失，百萬兩白銀。二。達到神體四重，修出氣場，擁有五百公斤以上巨力，通過雜役弟子晉級考覈。”

說到這，凌風微微一頓，不等衆弟子驚訝，又開口提醒道：“只差一個月就是雜役弟子的晉級考覈了。

修神之途又豈是那麼簡單，別說是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哪怕是你巔峯時期，也根本不可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達到神體四重境界，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想法吧。”

衆弟子聽到這話，眼中那種幸災樂禍的神色更加明顯了。

所謂的神體四重，是指修神者的某個等級。

經過無數年的演變，神武大陸早已有了一個完善的修煉體系，簡單概括便是先修神體，然後得神性，點神火，凝神格，封神位，最後成爲俯視蒼生的真神。

修神體，即爲淬鍊肉體，也就是神體境界。

該境界一共分九重：一重神力。二重神勇。三重神兵。四重神勢。五重神變。六重神穴。七重神遊。八重神化。九重神體。

要達到神體四重境界，正常人得修煉十餘年，哪怕是絕世天才，也得半載以上時間，一個月？

那無疑是天方夜譚！

沒有人相信秦牧能夠做到這兩點，然而秦牧卻默默地將這兩個苛刻到了極點的要求牢記在了心中，他沒有屈服，哪怕希望無比的渺茫。

“這件事到此爲止，所有人都散了吧！”

凌風掃了衆人一眼，也不等秦牧回答，腳踏虛空而去。

石柱四周的少男少女們領命後唯有十分不甘地散了開去，但兩兩之間卻依舊議論着秦牧的事情。

“哼，我看秦牧以後還如何與我鬥。”

一名身穿白色長袍的少年露出了一臉的笑意，“被貶爲雜役弟子，還妄圖重返宗門，做夢！”

這名少年叫做林浩辰，向來就與秦牧不和，以前一直被秦牧踩在腳下，現在看到秦牧落魄了，心中自然是快意無比。

“刑罰院對他的懲罰也太輕了吧，才貶爲雜役弟子。”林浩辰身邊的一名賊眉鼠眼的醜陋青年佯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以他犯下的罪行，直接將他驅逐也一點都不爲過。”

“哼，刑罰院沒有殺了他，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一名魁梧的青年不以爲然地反駁，“他居然還想重返外門，簡直是不自量力。”

“他就是一個白癡，爲了一個女人，做出這種自毀前程的事情，你們說，這種人怎麼能夠與林師兄相比呢？”又一名滿臉膿包的醜陋青年奉承起來，“以林師兄的絕世天資，成爲外門精英弟子，然後進入內門，那簡直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林浩辰聽了這些阿諛奉承的話語，頓時肆無忌憚地大笑了起來。

說話間，林浩辰一行人等漸行漸遠，消失在遠方的拐角。

同一時刻，遠處角落中那個有些落寞的身影癡癡地凝望着秦牧，用只有她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牧哥哥，霖兒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話語落下，那個自稱霖兒的嬌美女孩戀戀不捨地看了秦牧兩眼，這才轉身離去。

是時，一直垂着腦袋的秦牧突然抬起臉龐，向那倩影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雙眸之中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而後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今天晚上的月亮應該很亮吧……”

呢喃之間，背後再次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差點昏死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秦牧在那熾熱石柱的折磨下又堅持了兩個時辰，終於抗不住，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