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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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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原來是這樣”瞭解始末的外公放下剛纔聽故事時抽的旱菸,只是臉色不太好,顯然有些事情不對。

“你也被這事折騰一宿了!天快亮你先要在我這住下吧!客房正好有閒置的房間。”

張寡婦不依,繼續央求着外公。

“張師傅那現在到底是甚麼情況,您要不給我透個底。”

雙眼熬的通紅的她絲毫沒有睡意,看的出她已經被折磨的有些神經質。

“張師傅,這沒着沒落的你讓我哪睡着着呀!”

外公從懷中掏出了一本藍色古卷,接着耐心的答覆了她。

“從你說的情況來看,你的丈夫看來是心中有放不下的執念,事情有些癥結我也只是猜測目前也沒有把握。”

聽外公這麼一說張寡婦面色更加難看了起來。

外公看了她一眼,話鋒一轉。

“不過好在我依稀記着這本書上對類似的情況有過記載,你去休息吧!讓我一個人在這靜一靜,好好地琢磨琢磨你的事情。”

張寡婦好奇的問道,這是甚麼書呀!

“扎紙筆記,我世代先祖所書,裏面詳細記載了,我們這行的事情。”外公說的眼神中露出一絲自豪的神采。

可僅一個轉念他好像又想到了甚麼,於是突然停了下來,並未將話說完。

面對自己剛纔的失言,外公有些後悔。

於是爲了亡羊補牢,於是閃爍其詞的補救道;

“嗨!說白了,書上無非也就是寫着行規瑣事,你們外人也看不懂,趕緊回去吧!”

他站起來轉過了身,擺了擺手“你們擱着也幫不上忙,別耽誤事。”

被外公下了逐客令的張寡婦和我只好先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我早早來到了的外公房間。

熬了一個整個通宵的外公,此時正趴在桌上補覺,我們進屋等了好大一會他才從夢中醒來。

睜開眼睛的外公,第一件事就是點着他的旱菸。

他猛嘬了兩口看向我。

“怎麼就你一個人?”

我跟她說寡婦去廚房做早飯了。

外公糾正道;“叫嬸子,別胡扯。”

還問等外公將話講完,啊!的一聲尖叫從廚房傳來。

我和外公連忙趕到了現場。

一片狼藉的廚房裏,除了亂點並沒有甚麼異常,可是張寡婦卻縮在一旁,活像見一般。

外公將他饞起,急忙詢問着情況。

張寡婦驚恐的說道:“影子,是昨天的影子。”

外公皺了皺眉沉聲道;“隨我來,飯等會再喫吧。”

張寡婦和我走再他後面一直跟着他進到了裏屋。

裏屋除了紙就是做工的竹坯,我搬了一副凳子給張寡婦。

外公將門帶上,轉過頭對張寡婦分析道:“聽你昨晚的意思你丈夫走的時候是因爲和你吵架所以纔出的事故,並不僅僅是那句話。”

張寡婦點了點頭。

“確實是這樣張師傅,雖然我們經常吵架,一直以來我們夫妻感情都很好,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可誰知......。”

外公從桌下拿出了一個籮筐,打斷道:“夫妻之間,有些小矛盾很正常,只是讓我不解的是你們當出吵架的原因。”

外公從筐裏翻找着需要裁剪的紙,疑惑地接着問道:“你說你倆吵架是因爲他嫌你胖?”

說着他將紙放到桌上,似乎想接着說些甚麼,可又欲言又止。

直到最後他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你身材應該算的上很標緻纔對呀!怎麼會......”

張寡婦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道:“張師傅你有所不知,我也是前些日子因爲這事來回折騰才瘦下來的,以前確實是有些胖。”

外公點了點頭,好似心中已有主意,最後補充了一句。

“最後一個問題,再找我之前你們是不是找過其他人幫忙扎彩。”

張寡婦,並沒有隱瞞,大方的承認道;

“找過,真個我一個婦道人家當時不懂,以爲扎這個在哪扎都一樣。”

她看了看外公的那張表情不悅地臉吞吞吐吐說着。

“於是......於是就沒聽丘道長的話,找的我們村的李師傅幫忙給扎的。”

聽到她的答案,外公斥道:“胡鬧,明明知道這些邪門的事接二連三的出,還敢這樣胡搞。”

外公重新拿起桌上的紙人,撇了他一眼。

“要是隨便找個人就行,這個行當也就不用開了。”

說完外公感慨道:

“好在事情現在還可以挽救,不然出了事,你說你冤不冤。”

之後,我們三人簡單的吃了點東西。

趕在正午之前,來到了張寡婦的丈夫的墳前。

外公在認真的對着表,用手遮着眼眶,看着懸在空中的太陽。

好在是冬天雖是正午,但陽光也不這麼烈。

張寡婦掃着墳,擺放着祭品,一言不語。

山上的氣氛很是嚴肅壓抑。

可年幼的我,看看這個大比本人寬兩號的紙人,再看了看現在的張寡婦。

還是,噗呲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張寡婦猜出了我的想法,不禁有些尷尬。

外公敲了一下我的的頭,以示警告,對我講到道;“幫忙幹活。”

得到指示的我,將祭祀用的酒罈子抱了過來遞給張寡婦。

她接過酒罈後,順着墳前慢慢的將酒水澆了下去。

外公也沒閒着。

時而笑,時而嘆!聲情並茂的朗讀着扎紙筆記上面的內容。

“廣開兮天門,紛吾乘兮玄雲。令飄風兮先驅,使涷雨兮灑塵。君迴翔兮下,逾空桑兮從女。紛總總兮九州,何壽夭兮在予。......固人命兮有當,孰離合兮可爲?”

生澀難懂的文言文,讓我的頭大了一圈。

當外公唸完最後一句時,壇中的酒也剛好澆完。

隨後外公點燃紙紮,將祝福一併給張寡婦的丈夫送去。

正陽風起,與昨夜相比它不在陰冷。

和煦的春風將寒意取代,世間終於再次恢復了寧靜。

打那天我們下山以後,張寡婦家裏再也沒有鬧騰過,本人也有像以前的身材發展的趨勢。

見識到他本事的我也終於清楚,那日的他並不是在吹牛,而是謙虛了。

外公在這行的手藝和本領,恐怕用區區萬里確實有些委屈他了,要我說哪怕十萬裏都不爲過。

一切看似已經結束,可殊不知我的噩夢在那天才剛開始。

因爲那天在山上只有我看到了第四個人。

她是一個穿着紅衣的漂亮小女孩,在黃昏陰風呼嘯之下,我清晰的記着那天她用蒼白的臉色詭異的眼神對我說的話。

“哥哥我也想要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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