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曾經的印記

“我……是……是蘇夏不小心說溜了嘴！”蘇太太連忙推脫，將所有的鍋都拋給了失蹤的蘇夏。

“蘇夏？你和她的關係向來不和，能少說一句絕不多費口舌，她會和你說這個？難道你覺得我付晨喧這麼好騙嗎？”付晨喧卻半點不信她的話，誰又能知道這女人口中母愛之下又藏着怎麼樣的計謀。

“當然不是了，晨喧，我……”蘇太太哆哆嗦嗦半天，再也不敢吱聲，方纔伶牙俐齒的她早已不見了蹤影，只剩下面紅耳赤的她站在原地，冷汗直流。

付晨喧見她這模樣，心裏則更加充滿了質疑和困惑，直視着她滿是恐懼和不安的雙眼，徒然說道：“看來五年前的事情，也有必要好好查一查了。”

蘇太太還想要再說些甚麼，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她怎麼都沒料到付晨喧竟然會對蘇夏上了心，而自己的女兒，恐怕早已從他心裏被剔除。

天色近晚，付晨喧不再與她多糾纏，起身走出了病房，留下蘇太太一人暗自埋怨自己嘴快，這些明顯的破綻，半分都容不得她辯解。

天空陰雲密佈，付晨喧站在天台中央望着西南方向的夕陽，暗自傷神。

那夕陽下一片灰濛濛的地界，便是那間充滿傷痛回憶的破倉庫所在之地，正是在那裏，他抱着蘇冬傷痕累累的身子對蘇夏大喊大叫，也正是在那裏，昨晚那場大雨澆透了整片土地，澆透了蘇夏的心，澆透了她對他十年的愛情。

付晨喧心中愈發不是滋味，他的腦海中甚至可以想象出蘇夏絕望的躲在角落裏給他打那通電話，臉上盡是縱橫的淚水，混雜着細雨，一同鑽進她緊咬的嘴脣，一同流進她的身體裏，腐蝕掉她的生命。

噔噔噔，一陣高跟鞋踏在地上的聲音傳來，女祕書捧着一堆資料，從樓上飛快的跑上來，上氣不接下氣。

來到付晨喧的身側，女祕書恭敬的躬身覆在他耳邊說道：“付總，人帶來了。”

只見她身後不遠處一個身穿囚服蓬頭垢面的男人緩緩走來，帶着冰涼的手銬，面如死灰。

他低着頭徐徐走着，彷彿周身盡是無妄的廢墟，毫無生氣。

付晨喧回頭，他眼中面前這男人的臉與五年前被警察抓到掙扎咆哮的綁匪重疊，只是多了些歲月侵蝕的滄桑與成熟。

“找我來有甚麼事？”男人毫不畏懼的抬頭望着他，清冷幽深，眼底卻似乎有一股暗流在緩緩湧動。

“五年前那場綁架案，到底是怎麼回事？”付晨喧走近他面前，帶着審視與猶疑問道。

“我已經說過了，是我殺了蘇冬，還有甚麼好問的！”男人毫不解釋的供認不諱，顯然已經對這個問題不耐煩，略顯浮躁的回答。

提到蘇冬，付晨喧心裏波瀾四起，卻很快被他壓下，強忍住殺了這男人的衝動，厲聲問道：“我沒有說蘇冬，我是在問你，是誰讓你綁架她們兩個的？”

那男人卻再也不發一言，神色有些不自然，雙眼發愣看向地面。

夜晚的風呼嘯吹過，掀起了付晨喧額前的碎髮，吹起了他的衣角，也翻起那男人輕薄的囚服。

下一秒，付晨喧便瞪大了雙眼，直直的看向他的腰間，囚服下那若隱若現的紋身格外眼熟，而且那也是他記憶中，最難以忘記的圖案。

因爲那圖案，與蘇冬腰間曾經洗去的紋身，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