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罵街
不等她深思，姚青梨開口：“時候不早了，夏兒，你去做晚飯吧！”
“好。”
夏兒轉頭又出門了，姚青梨便到牀上看小寶。
小寶自下午吃了半個包子，就睡到現在。
姚青梨拿出他的小短手兒，細細地把脈。
接着便一陣心揪。
這孩子身體十分虛弱，長期營養不良，再加上常年受凍，而讓他底子十分差。
姚青梨微微一嘆，自己一定要好好爲他調理，把他養得白白胖胖的。
……
夏兒做了晚飯，幾人草草喫過飯，便收拾着睡了。
姚青梨躺到牀上，卻怎麼都睡不着，因爲家裏只得兩牀被子，姚小寶這包子跟她睡一窩，正縮在她懷裏睡得香甜。
她習慣一個人睡，身邊突然粘着個包子，還奶香奶香的，實在讓人無法適應。
直到凌晨5點左右，姚青梨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醒過來時，姚青梨只感到懷裏一陣滾燙，姚青梨一驚，低頭，只見小寶正縮在她懷裏，小臉紅通通的。
姚青梨用手一摸，竟然發燒了！
姚青梨連忙坐起來，把他抱進懷裏。
“小姐，你起牀了。”秋雲端着一個托盤進來，見姚青梨神色凝重，急道：“小寶怎麼了？”
“發燒了。”姚青梨微微一嘆，這兩天這麼折騰，一個三歲小孩，怎麼可能挺得住，“你不用擔心，我會治好。”
爲了以後方便展露醫術，昨天晚飯的時候，姚青梨直接編了一個謊。
說自己地府走了一遭，遇到華陀仙師學了一身醫術。給秋雲用的那些藥，就是華佗可憐她，讓她帶回來的。
這個年代，大家都很信鬼神之說。
夏兒和秋雲不僅相信，還一個勁地感謝華佗保佑，說小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所以現在，秋雲聽到姚青梨會治好小寶，也不疑有它，反而鬆了口氣，“那就好。”
“對了，你的腰怎樣了？”姚青梨道。
“好多了。”秋雲笑着反手輕捶了捶自己的腰。雖然還有些痛，但真的能活動自如了。“小姐，你跟小寶在家好好休息，我和夏兒到外面買日用品。”
“順便給小寶買兩件好點的冬衣，瞧他的小棉襖，都硬邦邦的，不暖和。”姚青梨心疼地摸着小寶的頭。
“好。”雖然手中的錢不多，但小孩子不能凍。
秋雲不敢擔誤，連忙叫上夏兒，二人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
“等等。”
姚青梨忽然想到了甚麼，又叫住了二人。
“此行去街上，肯定有一堆人在罵我……”
秋雲和夏兒相視一眼，還是秋雲尷尬的笑了笑：“小姐你說甚麼呢，大家夥兒都忙着呢，哪裏有空說這些碎嘴……”
“你們不必安慰我。”
在封建的古代，女子失潔誕下野種，還被趕出家門，定備受詬病。
更何況昨日她還去姚家那鬧了一出，恐怕所有人都知道她這個“蕩-婦”了。
但姚青梨絲毫不在怕的，她正愁找不到機會搓搓姚家的銳氣！
姚青梨吩咐：“你們若是聽到有人罵我，你們儘管罵回去。還得這樣說——”
說着，便低聲教了秋雲和夏兒一些話。
二人聽着，不由臉色青白：“這……”
“你們快去辦吧，我自有用處。”姚青梨勾了勾脣。
秋雲和夏兒心下忐忑，她們都知道這樣做，一定會引起嚴重的後果。
但姚青梨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她們莫名地受到了鼓舞。
她們只覺得，現在的小姐，越來越讓人信服了。
“好，我們就按小姐說辦！若他們最後真的罵上門來，咱們大不了離京，找個沒人認識的鄉鎮生活！”
秋雲和夏兒出門，纔來到大街上，二人臉色就變了。
果然，如小姐所料，幾乎所有人都在說昨天姚家大小姐被趕出家門之事，滿嘴都是辱罵和嘲諷。
話說得一個比一個難聽。
街邊的餛飩攤上，正有兩個男人說得起勁，邊上的人聽的都忘了喫手中的餛飩了——
“我就說，姚二小姐都十六了，聽說姚大小姐比她年長几年，怎麼還不出嫁，原來是在外面勾搭姦夫。”
“會不會是繼母刻薄？不讓她嫁？”
“姚夫人怎麼可能刻薄她！她又笨又呆，無才無貌，連說親的人都沒有。但姚夫人爲她求爺爺告奶奶的，終於訂了親。但她總不願出嫁，一時說病了！一時又說夢到去世的娘說暫時不能嫁，反正各種藉口拖着，就是不想跟情夫斷了聯繫。”
“姚尚書也是慈父，到底放了她一條生路，沒有打死她。不想，她自己反跑回來鬧騰。人家姚二小姐當時正準備給她送錢送物的，哪裏想到，她竟然回家來瘋咬姚二小姐的親孃！”
“以前都說她無才無貌，現在才知道，她不止無才無貌，還無德！不知廉恥！明明都姓姚，一個爹生，怎麼人家姚二小姐就那麼出色？不但貌美如花，還是咱們京城第一才女，善良單純得像天上仙女一般！而姚青梨，簡直是糞坑裏的蛆！”
秋雲和夏兒氣得臉都白了，她們也按照小姐吩咐的，不忍着怒火，開口直罵：“這全都是高氏那個毒婦的毒計！是她算計我家小姐，毀我家小姐的名節！還有，竟然說我家小姐無才無貌，你們是哪聽來的瞎話？”
“哎呀，這不就是那蕩-婦的兩個丫鬟嗎？居然還有臉出來？”一個胖婦人認出了她們，指着她們的鼻子回罵，“狼心狗肺的東西，竟還在這污衊姚夫人！”
“污衊？”夏兒冷笑一聲，“昨天，是不是她們親口說小姐要啥沒啥，找不着丈夫，無人肯娶我家小姐？”
“是啊！”那婦人挺着胸膛說，“你家小姐出了名的無才無貌，要啥沒啥，所以纔沒人要她的。”
“呵呵，無才先不論，無貌卻從何說起？”夏兒道，“這位大嬸，你說昨天在姚家門前瞧見秋雲被打，那也一定見過我家小姐了。你說一說，我家小姐醜嗎？啊？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