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們離婚吧
“我們離婚吧。”
沈知夏穿着藍白相間的條紋病服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如雪。
賀季川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她臉上那抹嘲諷深深的刺痛他的眼,“你認真的?爲了這個野種和我離婚?”
“野種?”沈知夏單薄的身子顫抖着,隨後瘋狂的笑着,“那沈楚楚和你生的孩子叫甚麼,那纔是野種!”
“沈知夏!”賀季川黑眸晦澀,那個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沈知夏自嘲的笑了,昨晚她和沈楚楚同時生產,兩個人都難產大出血,可醫院的血量庫存不足,只能救一個人。
她痛的奄奄一息的時候,聽到賀季川冷情又決然的命令,“救楚楚,我要楚楚母子平安。”
哈哈哈,多感天動地的愛情啊。
她強撐着的最後一抹信念也沒了,她的心裏裏好似有甚麼東西狠狠一捅後,撕心裂肺般的劇痛襲來,徹底暈了過去。
回想至此,她九死一生拼着命生下來的孩子,只淪落一個野種的稱呼。
沈知夏扯動傷口,疼得冷汗涔涔,“賀季川……你和沈楚楚的愛情,踩着我和孩子的骨血上位……你不會良心不安嗎?黃泉盡頭,我和孩子祝你和沈楚楚不得好死。”
醒來的時候,護士說,若不是醫院的醫科聖手秦括突然出現,手術檯上,是一屍兩命。
看到她蒼白的面色和被汗水打溼的亂髮的虛弱,賀季川心莫名縮了一下。
但隨即目光冷冽,“沈知夏,你是真的好得很,新婚夜,你和別的男人滾牀單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自己背叛了我們的愛情,不得好死!”
隨即,賀季川從口袋裏拿出一摞照片,甩到了沈知夏的臉上。
雖然照片上男人被打了馬賽克,但是女人的臉清晰露出來,是沈知夏。
他從沒碰過她,沈知夏竟然還想將這個野種按在他的頭上,口口聲聲說是他的兒子,當他是傻子嘛?
“呵,用這種合成照片污衊我?”沈知夏看着照片,心臟一跳,可當晚明明是賀季川,她仰頭問,“照片是沈楚楚給你的吧?”
“賀季川,是不是沈楚楚說甚麼你都信?孩子是新婚夜懷上的,如果不是你的,那你說那晚的人是誰?”沈知夏目光灼灼,質問着,“新婚夜,你讓別的男人進了婚房?那你在哪兒?”
那晚的男人,似乎是比賀季川強壯一些……
但那晚她喝得很醉,意識模糊,還沒醉糊塗前看到的明明是賀季川。
想到這兒,沈知夏厭煩的閉上眼,四年的感情,抵不過沈楚楚的手段,賀季川對她半點信任都無。
“你做的不要臉的事情還來問我?”賀季川清雋的面容露出厭惡,“你就繼續裝吧,畢竟我也是被你這副清純的模樣騙了的,看看你這個野種,還能騙到誰頭上!我的孩子,只有楚楚生的,你要是願意將這個野種送走,撫養楚楚的孩子在你名下,離婚的事情我當你沒說。”
沈知夏不可置信的望着賀季川,心臟猶如被撕開一個血淋淋的口子,這就是和自己談了好幾年的男人。
“你休想!我不會養一個小三的兒子。”沈知夏聲音憤怒,賀季川說出來的話簡直讓她噁心,“我會給你發離婚協議,你也不配讓我女兒叫你一聲爸爸。”
只要一想到那晚,沈知夏就噁心想吐。
賀季川眼裏滿是失望,還有冷漠。
“你還想帶着這個野種去找你的姦夫?沈知夏,我已經對你夠寬容了,不要給臉不要臉,你儘管試試,離婚的話,你能不能帶走這個孽種!”
而此刻,門外正站着兩人,爲首的男人氣質偏冷,身材高大挺拔,西裝紐扣散着,露出裏面挺括的襯衫,舉手投足之間都是矜貴。
“老闆,這就是沈小姐的房間。”身側的男人恭敬的說。
男人頷首,推門而進,恰好聽見最後兩個字。
“孽種?”
沈知夏怔愣之間,忽然一道高大的陰影籠罩下來,身上帶着冷茶香,清冽如風,一進來就帶着強大的壓迫,彷彿整個病房都變得狹窄起來。
一個完全陌生又俊美的男人,沈知夏確定自己不認識。
“你是誰?”
“你未來的丈夫,孩子的爸爸,慕言洲。”男人勾起性感的薄脣,帶着居高臨下的壓迫,語氣雲淡風輕,言語中卻是不相符的強勢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