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又不是容嬤嬤
在屋中砸了一個青瓷瓶一個茶盞後,年蓉蓉霍然起身,帶着幾個人氣洶洶的過來找凌菲算賬來啦。
手執黑金藤鞭,年蓉蓉杏眼瞠着緊合的房門兒,咬着一口銀牙道,
“你們全都守在門邊,聽見任何響動全都不準進來,亦不準放其它人進來,瞧我今天不把她打殘!”
背後幾個女子面上帶着幸災樂禍的笑,
“姐姐盡然安心,一直蚊子也進不去!”
“哐當”一聲,年蓉蓉開門而入,反手把門插上,見外間沒有人,執鞭向內閣走去。
內閣唯有兩張塌,凌菲便坐在靠窗的那張榻上,正盤腿閉目養神,見年蓉蓉進來,張眼憨憨一笑,
“咋纔來,等你半日啦!”
年蓉蓉望着凌菲卻是一怔,小璫說是妙箏堂弟子,這一些年卻壓根沒跟她們一塊上過任何授課,常焱不愛她,旁人便把她當作丫環一樣使喚,沒事兒時大多時候她全都待在竈屋中幫着燒火煮飯,每日全都是灰頭土臉,不見真容。
而臉前的豆蔻少女秀髮齊整的梳在腦袋之後,身上的衣裳雖然破敝卻非常利整,尤其是那張洗淨後的小臉蛋兒,肌膚白淨,雙腮粉若桃花兒,水眼盪漾生波,居然不比虞琳遜色。
年蓉蓉眼中閃動過一縷嫉色,暗道,生這般一副**模樣更加留她不的了。
亦不多言,咬牙,揮鞭,便向着牀榻牀榻上的凌菲抽去。
凌菲不躲不避,依然是露着幾枚白牙憨笑,僅是那一縷笑中多了二分譏諷。
鞭子梢在半空中纏上一根繩索,那繩索只把藤鞭略微一擋便給割斷,繩索下邊栓着一個水盆,盆是凌菲方纔端進來的,水是凌菲洗涮完的髒水。
繩索一斷,水盆哐噹一聲掉落下來,正正扣在年蓉蓉腦袋上,整盆水又把她從頭到尾澆了個透徹。
年蓉蓉給砸的七暈八素,慘叫了聲,仰面倒在地下,給水盆扣住腦袋,半日沒有醒過心神來。
藤鞭給擋了一下,銳氣頓失,凌菲抬手握在手頭,一個使勁便把藤鞭自年蓉蓉手頭抽出,。
年蓉蓉不愧是咸陽城首富之女,單從這根藤鞭便可見一斑,但見鞭體暗黃,以軟金線編成一指粗細,金線內部有細弱的倒刺,握在手中並無異樣,可如果抽在人身上,必刮下一層皮肉下來。
倒刺上有淡微微的暗紅色,料來是這一名大小姐平常發飆時不知道哪個丫環身上的血肉留在了上邊。
鞭杆兒三寸左右,像是黑玉,雕刻着含苞芙蓉,觸手溫涼。
凌菲手握鞭杆兒,自榻上跳下來,蹲在年蓉蓉身旁,用鞭杆兒把扣在年蓉蓉頭上的水盆輕微微一揚,狹眼笑說,
“一日兩澡,美人兒好享受!”
年蓉蓉翻着白眼,如還未明白,天上爲啥會掉下一個水盆,更加不明白,爲啥連接兩回栽在一個蠢貨手頭。
門邊那一些女人正倚在門上,貼耳屏聲聽見了裏邊的響動,但見年蓉蓉進去只片刻,裏邊便傳來叮咣聲響跟女人的慘叫,立馬人人都浮露出一縷興奮的神情,
“蓉姐姐果真厲害!”
“聽聞她那根青煙鞭是她父親花兒了大價錢買來給她防身的,沾上非死即傷!”
“不會真把阿璫打死吧?”
“死倒是不會,僅是隻怕、呵呵,往後再出不了這屋啦!”
講話的女子臉面上浮露出無謂的笑意,其它人齊刷刷點頭,耳朵貼的更加緊,期許裏邊傳來更加悽慘的聲響。
這一些女人並非天性便這般狠毒,在大戶後宅長大的小孩兒,打死、打殘一個僕人全都是司空見慣的事兒,在她們眼中,小璫無非是個癡蠢的婢女,欺侮她只是她們枯燥的學藝生涯中一點相當的點墜。
年蓉蓉半扒在地下,連接兩回給潑身,心頭又驚又怒,死死的看着凌菲,大口的喘氣兒。
雖然是早秋,衣裳溼透亦是全身冰寒。
溼透的髮絲貼在臉面上,年蓉蓉不顧窘迫,仰頭出口便罵,
“你這個賤、”
“嗙!”
“這一耳刮子是替小璫打的!”
“嗙!”
“這一耳刮子是替你父親捱的,子不教父之過,他不在,你便替他受了吧!”
凌菲笑意收起,扭着手腕兒蔑笑的望着給打懵的年蓉蓉。
阿璫平常在竈屋中做些許粗笨活,身子雖然瘦削,氣力卻不算小,又使了全力,兩耳光打下去,年蓉蓉嬌白的腮頰立馬腫起。
給水盆砸了腦袋,又捱了兩耳光,全身冰寒,年蓉蓉已暈圈了,也未發覺凌菲話中的不對,氣焰全失,心頭驚詫,張口破音叫道。
“救命、來人,快!”
凌菲抬手把一團破布塞入了她口中,指頭豎在丹脣上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噓!!”
講完,翻身騎在年蓉蓉身上,便把她的身上的裙裾扒下。
扒了裙裾又扒中衣。
年蓉蓉不知道凌菲要做甚,又羞又怒,卻講不出話來,口中塞着破布,眼中滿滿是驚怒,瞠着凌菲口中唔唔亂叫,兩腿亂蹬。
門邊此刻也非常熱鬧。
“你聽阿璫都叫救命啦!”
“要我聽聽!要我聽聽!”
“不要擠呀!我全都聽不見啦!”
“誒!踩我腳啦!”
“分明是你自個兒把腳伸我腳掌底下的!”
……
院落中還住着其它人,見凌菲門邊圍了很多人,雖然新奇,卻是沒有人敢靠前,只遠遠的踮腳看着,評頭論足。
屋中年蓉蓉已給凌菲扒的只剩一件小衣,二手給捆在背後,口中還塞着破布,髮髻雜亂,雙眼哭的紅紅的,只覺一生未受過這樣大辱。
凌菲抖了下她的衣衫掉出幾根一指長的金針,
“美人兒,早晨在假石山後,你想用它扎我哪兒?”
“這兒?還是這兒?”
凌菲把帶着冷芒的針尖在年蓉蓉的眼跟腮頰緩慢滑過,滿臉的新奇。
年蓉蓉立馬閉緊雙眼,邊慌亂的搖首,邊仰頭向後躲。
“安心!”
凌菲笑着把金針揣進懷抱中,
“我不是狠毒的容嬤嬤,我這人啊,歷來心善,見不的血羶,這般殘戾的事兒怎可以用在美人兒身上!”
年蓉蓉驚詫的眼色輕輕一鬆,便見凌菲邪邪一笑,手中多了一把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