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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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校領檔案當天晚上,班花喬以安提議大家玩抽籤大冒險。
酒過三巡,她手執木籤,面色紅潤,“拆開離自己最近的東西。”
是她的檔案袋。
離校前老師反覆叮囑,檔案袋不能拆,否則數十載努力盡數作廢。
上一世,我極力勸阻,喬以安卻破口大罵,“你就是看淮川給我遞情書,故意針對我!我偏要拆!”
班長童養夫顧淮川也站在她那邊斥責我,
“掃興!有甚麼可怕的,我陪她一起!再反對就別怪我取消這門婚約。”
一向愛慕班花的同學醉意上頭,紛紛舉起身側的檔案袋,嚷嚷着陪喬以安一起,
“我也來!誰不敢誰就是孫子!”
我不想看他們自毀前程,當即給班主任打去電話成功阻止。
喬以安卻被老師當衆斥責,沒了面子,傷心欲絕的她買醉意外車禍去世。
第二天便上了新聞,全班同學改口指認是我攛掇班花打開檔案袋。
我被網暴致死。
再睜眼,聽到班花的聲音。
“我們來玩抽籤大冒險!”
......
我被網暴致死後,昔日朝夕相處的那些同學還覺得不夠解氣。
他們藉着這波熱度開直播,在網上齊刷刷的控訴我:
“葉微瀾平時仗着自己的成績沒少在班裏霸凌同學。”
“那麼年輕鮮活的一個生命就這樣沒了,哎,好可惜…”
“也不知道這孩子的爸媽會有多傷心…”
在多事網友的傳播下,遠在國外出差的父母也被人找了出來。
他們遭到各種無端的謾罵,到最後更是將我爸媽賣去灰色地帶。
曾經的童養夫就那樣居高臨下的看着我爸媽的掙扎,甚至還將這拍下來,發在班級羣裏供人唾罵。
我飄在半空親眼目睹這一切,恨不得將他們全都撕碎。
可又礙於是靈魂無能爲力,所以只能不斷的嘶吼。
“不要!”
一睜眼就是喬以安那張熟悉的臉。
“微瀾,你這是甚麼意思?是不想和我們一起玩遊戲嗎?”
我愣怔的站在原地,恰好和裝模作樣的喬以安四目相對。
遲遲沒有得到我的回覆,耳畔立馬傳來熟悉的斥責聲。
“葉微瀾,你能不能別總是這麼不合羣?難怪你家裏人不喜歡你,說你是個怪胎。”
“我說葉大小姐,大清早就亡了,別總拿個雞毛當令箭,讓所有人都得聽你的。”
“要我說,但凡今天換個人提議玩遊戲她都不會拒絕,誰不知道她舔了這麼多年的顧哥被安安輕易拿下了,我看就是純粹的嫉妒,故意在這裏找茬。”
我的意識終於回籠。
我居然重生了。
重生在了他們要拆檔案的當天。
腦海裏上輩子的慘狀讓我後知後覺的開始大喘氣,腳步不斷的往後退,想要逃離這羣人渣。
看到我慘白的臉,原本還咄咄逼人的同學們態度立馬緩和了不少。
“行了,都是出來玩兒,大家就少說幾句吧,人家微瀾也沒說甚麼…”
話落,喬以安卻瞬間紅了眼眶。
“微瀾,我沒想到你還在計較之前的事情,甚至不惜用前途恐嚇同學們…”
“這就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檔案袋而已,就算尋求刺激拆了,對我們這些天才來說也沒甚麼大不了…”
她口中之前的事,是高考前有關准考證的保管。
我身爲學習委員,這個重任直接落在了我身上。
可不知道喬以安給顧淮川說了甚麼,他以班長的身份命令我將所有的准考證交出。
我害怕出岔子沒給,氣上頭還罵了喬以安一句,問她安的甚麼心。
顧淮川爲了給她出氣,當衆甩了我一巴掌。
甚至還在同學們面前污衊,說我有弄掉准考證害大家錯過考試的嫌疑。
爲此全班同學都記恨上了我。
我怕影響考試,並未過多爭辯,結束後才告訴他們真相。
他們卻只是說事情的過去,非但不怪罪喬以安,反而說我斤斤計較。
有人手抖的重複了一句:“感覺這比高考還刺激,真有點好奇裏面裝的是甚麼了?”
我冷笑。
尋求刺激可不意味着自毀前程。
每年網上都有不少因爲檔案被拆失效後,無法被錄用的慘案。
前世我就是因爲看的多了,心有餘悸,才極力勸阻他們。
這一世,我不會再讓農夫與蛇的事上演。
想到這,我語氣平靜的開口:
“你們說的有道理,那就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