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姜晚離開陸家別墅，直接去了市中心的一間公寓。
這公寓是她的婚前財產，大學時她拿着陸家的助學金一直兼職做翻譯，收入可觀。
這是完全屬於她的地方，和陸家無關。
也許是太久沒打掃到處都是一片灰塵，雖然只有六十平，可是想要一夜之間收拾乾淨也不現實。
姜晚只點了一份外賣，又撥通了一個號碼，“月末國際遊戲展的門票還有嗎？我要參加。”
“你確定？”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以前要你去看看給你留了幾次內部票，結果你都放我鴿子，你要知道這票多少人花錢都買不來，你簡直暴殄天物。”
國際遊戲展一年一度很是火爆，門票數量有限，即便是參展的公司也很少能拿到內部票。
大家爲了能夠獲得門票都擠破腦袋。
姜晚聽出對方話裏話外的怒氣尷尬地笑着開口，“之前總有事情耽擱，這一次一定不會放你鴿子，我想看看現在AI技術已經到了甚麼樣的程度。”
“最後再信你一次，你等我電話。”
掛斷電話，姜晚脣角勾起一抹苦笑。
大學時，她跟好友共同創辦了小公司，畢業的時候已經有天使投資，可她因爲要結婚生子，只能暫時退出，做個掛名的合夥人。
這六年一直都是夥伴們苦苦經營。
年少時的豪情壯志，也因爲她打亂了計劃，甚至有幾次都瀕臨破產，幸好他們都一次又一次地挺了過來。
因爲家庭原因，姜晚跟他們斷了聯繫，甚至半年都沒說過一句話，如今她要找回少年時的夢想。
可那個圈子她脫離了太久，貿然回歸怕是打亂大家的節奏，再加上她現在與社會脫節，怕幫不上忙，還會拖後腿。
所以這次國際遊戲展可以讓她好好地瞭解一下相關知識。
直到睡了，姜晚都沒有主動聯繫過陸家，當然陸家也沒有人會找她。
從結婚到現在，下班後陸聿從來不會主動聯繫她，即便陸軒軒回到她身邊生活依然如此。
對於陸家人而言，她還不如個保姆。
夜半三更陸聿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別墅，一眼就看到陸軒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軒軒，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以往這個時候陸軒軒早就已經進入夢鄉，也不知道姜晚是怎麼帶孩子的，竟然讓一個小孩子熬夜。
陸軒軒抬頭看到父親瞬間大哭出聲，直接撲到他懷裏，“爸爸，媽媽在幼兒園的時候胡說八道，小朋友不願意跟我玩，還說我是白眼狼，說我跟你一樣壞”
陸聿額頭上的青筋跳了一下，心疼地摸了摸兒子的頭，“沒關係，週一的時候讓媽媽送你去幼兒園，跟小朋友解釋一下。”
“真的可以嗎？”
陸軒軒抬起頭，得到陸聿的肯定之後，這才滿意地抹了抹眼淚，安撫好兒子，環顧四周，陸聿只覺得今天家裏好像缺了點甚麼，他皺着眉頭眼中盡是不滿。
“姜晚。”他朝着樓上呼喊。
李嬸從儲物間走出來，手裏還端着熱牛奶，“先生太太出差了。”
“出差？”他怎麼不記得有甚麼工作要姜晚現在出差。
拿出電話直接撥通了姜晚的號碼，電話只響了幾聲，陸聿的耐心已經全然耗盡，那邊的人才懶懶地接了起來。
“喂？”
顯然，電話那頭的人被擾了好夢，她把陸軒軒一個人留在家裏不管不問，這怎麼能算一個合格的母親？
“姜晚，你在哪？”陸聿強壓着怒火，聲音冰冷。
電話那頭沉默着，下一秒便傳來一陣刺耳的笑聲，“陸總不是應該關心你的白月光嗎？管我在哪做甚麼？你今天很閒。”
這陰陽怪氣的口吻讓陸聿緊皺着眉頭，“我問你在哪兒？”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呼吸聲，不多時，聲音又響了起來，“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週一你送軒軒去幼兒園，因爲你同學都嘲笑他，你要去解釋清楚。”
“跟我有甚麼關係？”姜晚諷刺地撇嘴。
“作爲母親，我都沒參加過他的親子活動，宋柔纔是他媽媽好吧。”
“姜晚你別得寸進尺，就因爲沒讓你參加親子運動會，你就鬧這出，你知不知道柔柔現在情況很不好，與醫生說小孩子能治癒她的心靈，所以才讓她替你去，而且你要反思一下自己爲甚麼兒子喜歡柔柔討厭你？”
顯然陸聿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如果不是礙於兒子還在身邊，他早就已經爆發。
電話那一頭姜晚的呼吸逐漸平穩，她拿了張紙巾擦了擦不存在的鼻涕。
即便她知道陸聿狗嘴吐不出象牙，這樣的冷嘲熱諷更是家常便飯，可是再次聽到還是讓她覺得極爲刺耳。
“陸聿我發現原來你也會推卸責任。”姜晚的聲音裏滿是嘲諷。“陸軒軒沒拿我當親媽全是拜你母親所賜。宋柔裝瘋賣傻，跟我有甚麼關係？”
“姜晚！”
“陸聿！”
此刻，姜晚的聲音比陸聿要大上很多，還帶着幾分凌厲，“你是不是沒看到我讓李嬸給你的文件，看完你就應該不會再給我打電話了。””
嘟嘟嘟——
這一次她毫不猶豫掛斷電話，陸聿聽着忙音眼神陰鬱。
“爸爸，媽媽怎麼說？”陸軒軒扯着他的衣角，眼神中滿是期待。
陸聿只覺得喉頭一緊，轉頭看向李嬸，“她走之前給了你甚麼文件？”
李嬸兒這纔想起下午的事情，她把牛奶放到一旁，拿起桌上的文件夾送了過去，“太太說是很重要的文件，一定要親手交給您。”
陸聿接過文件夾，看到裏面離婚協議四個大字瞳孔猛然一縮。
李嬸看到陸聿表情的變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陸聿眯着眼睛看向陸軒軒，“已經很晚了，喝了牛奶去睡覺，明天我送你到幼兒園去。”
陸軒軒想說爲甚麼不是媽媽送他去？可是看到父親難看的臉色，他也只能壓下心中的好奇。
陸聿打開協議，看到最後一條是放棄陸軒軒的撫養權，他臉色陰沉要滴出血來，咬牙切齒，“姜晚，你是翅膀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