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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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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間,薄雲暮冷然推開她,起身理好被她扯亂的錦衣。

趙池馥亦是爬下茶榻,捋了捋自己凌亂不堪的髮絲,地上全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棉絮。

乘風這纔敢從屏風後走出來,薄雲暮按着疼痛的腦仁,寒聲開口:“將人帶回去!”

趙池馥身上的熱意瞬間褪了一半,還欲要開口,只聽得乘風冷冷說了一句:“四小姐請。”她只好朝他笑笑,乖乖出了頤華閣。

“小姐,您這是...”紅棠見她鼻青臉腫地出來,還待開口細問,便見乘風跟在她後面,只得噤下聲來。

回去後,她連西苑的門都出不了了。

好幾日過去,趙池馥再沒見到薄雲暮的身影,便覺得待在他這府裏好喫好喝地住着也不錯。

這一日,她正躺在院子的長椅上喫葡萄,他突然過來了,人看着臉色很不好,都黑了。

葡萄掉到地上七零八落,她竄到木樁後面,撿起一根枯枝吞吞吐吐道:“你...你該不會是想要殺人滅口吧?”

薄雲暮手負在身後,整個人渾身上下俱透着危險的氣息,他身後的侍衛和嬤嬤都盯着她,她就像是被瞄準的獵物,無處可逃。

未幾,他們衝上前將趙池馥拖進屋裏按在長凳上,手肘粗的木棍對着她的後背一下下地往下落,疼得她叫得齜牙咧嘴,“你這個叫甚麼甚麼的破皇子!你與趙鶴唳有仇便去找他,打我算甚麼好漢?!嗚嗚嗚...”屋子裏傳出她悽悽瀝瀝的哭泣聲。

紅棠被乘風封住穴道,站在院中一動不動,焦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半盞茶後,哭泣聲變得虛弱下來,有一嬤嬤推開門跑出來,呈上一件帶着血跡的裏衣稟告道:“殿下,取下來了。”

紅棠喉嚨緊了緊。

乘風立刻接過來將東西包好。

“給她上些藥。”薄雲暮看了一眼,叮囑那嬤嬤一聲。

那嬤嬤應下聲來,“老婦明白。”

很快,院子裏的人都退去,安靜下來的院子還殘留着一絲絲血腥味。

薄雲暮和乘風到太史府外時,趙鶴唳正準備去上早朝,人都已經上了馬車,林氏一行人在門口送行。見到景陽殿下,林氏急忙上前招呼,傅氏和杜氏亦是緊緊跟上,生怕錯過任何與皇室宗親相處的時機。

卻在要靠近薄雲暮的前一步,被乘風攔下,“諸位夫人請留步。”殺氣騰騰的氣息,震得林氏等人不敢再挪動半寸。

遲衍的刀出了半截刀鞘,被薄雲暮一拂袖震了回去,風掀起簾布只不過一瞬人已入了車內。遲衍欲追進來,趙鶴唳一抬手,他便收了刀轉過身子。

簾布緩緩落下,將外面的世界隔絕掉。

“太史大人當真不在意令妹的安全?”薄雲暮等了他整整七日,卻一點消息也沒有,他似乎忘了趙池馥還在自己手上。

趙鶴唳看向他,坐得沉穩端正,“殿下想要赤水的差事,理應去同昭王殿下爭,何故來爲難本官?”

“想必抓走令妹並未爲難到大人,興許這樣東西纔是。”薄雲暮將手裏的包袱扔到他面前,包袱在紫檀色的朝服上散落開,露出裏面映滿血跡的裏衣,一陣血腥味撲鼻而來,趙鶴唳的瞳孔震了震,後脊背一瞬間繃緊。

瞧出他眼中的異樣,薄雲暮滿意地起身,“看來大人知道該怎麼做了。”簾布掀起又落下時,趙鶴唳緩緩拿起血色的裏衣,指馥用力摩挲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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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宮裏傳回了消息,高桓帝將前往赤水治理瘟疫的差事給了薄雲暮,命他五日後前往赤水。

趙鶴唳一出宮,遲衍便駕車朝朱雀街飛馳而去,奔走地馬蹄飛揚起滿地的塵土。

“人在哪?”

幾乎是薄雲暮剛得到消息的瞬間,趙鶴唳便趕到了他潛府中,人站在他身後,聲音沉穩得尋不出一絲着急的氣息。

“大人來得倒是快。”差事到手薄雲暮自然好心情,此刻正坐在護欄邊上閒情雅緻地喂着魚,也沒管他。

“想必景陽殿下定不是不守承諾之人。”

趙鶴唳藏在朝服中的手掌心已經沁出薄汗來,也在極力剋制已經混了幾分混亂不平穩的氣息。

“乘風。”

他示意乘風一聲。

乘風會意,帶着趙鶴唳從水榭上離開。

紅棠剛端着一盆血水從屋子裏出來,就看到乘風帶着趙鶴唳往這走來,她慌忙將手裏的水盆一扔,跑進屋裏叫道:“小姐,大公子來了,趕緊起來!”她抓着昏迷的趙池馥往自己背上靠,跪在地上的雙膝還沒等起來,眼前的視線頃刻間就被那襲紫檀色朝服給遮擋住。“大,大公子...”她惶恐抬頭,神色慌亂得不知所措。

“私自帶四小姐逃府,自己回府上領罰!”他語氣冰冷,爾後彎下身子將趙池馥從榻上輕輕抱起,從紅棠眼前走開。

“是...”

久久後,紅棠纔敢發出細蚊般回應聲。

薄雲暮還在護欄邊上餵魚,一個身影突然映入他眼中,趙鶴唳抱着趙池馥就像是自己精心呵護的寵物般,小心翼翼地護在懷裏,就連他身後的遲衍也不敢靠得太近。

他皺了皺眉,手心一重手裏的魚食不小心一下投完,湖裏的魚爭相上前爭搶,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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