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探、質子
地牢內，蘇簡腳步匆匆的跟在蘇萬全的身後，生怕走得慢了被落下。
這地牢裏實在是太陰森，空氣中都是血腥和腐敗的味道，多待一會兒都會覺得自己呼吸不過來。
“蘇，蘇公公，咱們走慢些吧。”
前頭的蘇公公扭過頭，瞧着蘇簡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樣子，只能放緩了腳步。
“行吧，那就慢着點而走。”
蘇萬全左右看看無人，招手示意蘇簡跟在身側，低聲詢問：“翠花姑娘，您這是何時被皇上賞識啊？”
“額，甚麼？”
“誒呦，您就別跟老奴捉啞謎了，咱們這位聖上何時對身邊的宮女太監有過好臉色啊，姑娘這還是頭一個。”
蘇簡聽着乾笑一聲。
“奴婢惶恐，只是有幸得到皇上的賞識罷了。”
“姑娘能有如此賞識，實屬難得。”
蘇萬全說着，又低聲問：“老奴斗膽問姑娘一句，皇上這是爲何要突然抓住淑妃身邊的宮人，又因何讓姑娘你過來審啊？”
“嘶，這個嘛……”
蘇簡想了一會兒，皺起眉頭故作高深的說道：“蘇公公可聽過一句話？”
“甚麼話？”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蘇萬全腳步一頓，滿臉驚恐的看向身旁的宮女。
果然如她所料。
這個叫翠花的宮女，不簡單！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關押碧蓮的牢房，她這會兒在角落鎖着，看見來人趕緊驚慌的過來。
“爲甚麼抓我！”
“蘇公公，到底是誰下令抓了我，我是冤枉的，我不過是淑妃娘娘身邊的一個奴婢而已啊！”
蘇萬全瞧了她一眼只有多說，只是轉過頭朝向身後的蘇簡。
“翠花姑娘，請吧。”
蘇簡點點頭上前，瞧見圍欄裏的碧蓮時，一時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
眼前這個丫鬟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滿臉驚慌的樣子，任誰看見都是抓錯了人。
欽犯？一個看起來就手無縛雞之力的宮女怎麼可能是欽犯呢。
碧蓮盯着蘇簡，忽然認出她來，“你是芸妃娘娘身邊的人！是芸妃娘娘，芸妃想要謀害淑妃娘娘，所以纔對我下手。”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蘇簡無奈扶額，忽然湊近了一步。
“別裝了，你是風吟國暗探吧。”
一瞬間，原本還一副驚慌錯亂神色的碧蓮驟然渾身一震，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眼前的蘇簡。
她眼底裏，既有震驚，也有不甘。
“你……你胡說甚麼？！”
蘇簡輕笑，用只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道：“你十歲入我北齊，進了當時還是長史的趙大人府裏爲婢，後來趙大人女兒入宮，你年紀相近被一同送了進來，至此，你潛藏多年成功入宮，開始爲風吟國輸送情報。”
碧蓮咬着牙，渾身都在輕輕發顫。
“奴婢……奴婢不過後宮宮女，何從知曉情報！？”
“這宮裏的暗探，可不只你一位。”
蘇簡輕笑着，又湊近她耳畔說了幾個名字。
一瞬間，碧蓮滿臉蒼白，眼神空洞中滿是不可思議。
她抓着圍欄的手因爲用力已經泛白。
“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
碧蓮好似一瞬間抽乾了力氣，整個人跌坐着無法動彈。
她和幾位暗探埋藏多年，好不容易潛藏深宮內院，從未漏過破綻，怎麼會被人知道的如此清楚呢！？
一行清淚落下，碧蓮轉過身看着天牢外的四角天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風吟大國，危矣啊……”
蘇簡在一旁看着這一幕，不免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倒也沒這麼嚴重。
她不過是記得一些原著裏的內容，只不過書中這些敵國暗探都是被男女主揪出來S死的罷了。
她就是個撿漏的。
國家紛爭，必有血腥，蘇簡原本也無意去促成甚麼S人的事兒，只是她得救她老弟。
瞧着自己沒有抓錯人，蘇簡這才鬆了口氣，趕緊先帶着蘇萬全回去。
一會兒讓蘇城下旨，審訊完斬S就是。
敵國細作，自然不可能留活口。
回去覆命的路上，蘇簡在腦海中思索關於風吟國的信息。
小說她並未看完，只知道風吟和北齊實力相當，互不退讓，所以兩國之間安插個暗探甚麼的，再尋常不過。
小說後半段，男女主推翻了暴君，便是要和北齊相鬥。
“蘇公公跟在皇上身邊多年，可知這風吟國？”
蘇萬全此刻已經完全將蘇簡當做是皇上的心腹，趕緊知無不言。
“略知一二，風吟國家位於我北齊以南，疆土遼闊，百餘年來或戰或休，邊境紛擾不斷，到了咱們聖上登基，推翻了不少先皇定下的懷柔政策，戰事不斷……”
說完，蘇萬全又趕緊惶恐的說道：“翠花姑娘，老奴所言不過是戲言，還請翠花姑娘不要放在心中。”
“自然自然，說說閒話而已，蘇公公不必在意。”
蘇簡乾笑一聲，知道蘇公公這是擔心自己在皇上面前說他的壞話。
“誒對了，我聽聞風吟國皇帝生了幾個子女，個個樣貌絕倫？”
“不錯，尤其是風吟九王！那張臉，只瞧一眼便永生難忘。”
蘇公公說完看了一眼周圍，確認無人之後才湊近蘇簡身邊道：“去年，皇上一位寵妃無意間瞧見了九王，從此便愛的一發不可收拾，自請去了冷宮，皇上震怒啊！”
“誒？”蘇簡好奇，“風吟的九王，怎麼會出現在我北齊皇宮？”
蘇公公一臉疑惑的看向蘇簡。
“你難道不知，九王是質子？”
“額……”
蘇簡眨巴兩下眼睛。
她還真不知道。
這倒也不怪她，小說裏前面部分並未出現風吟這條線，所以九王自然也沒有出現過，蘇簡不瞭解也正常。
“九王有這麼帥嗎？”
“天人之姿！”
“比皇上還帥？”
“翠花姑娘豈敢亂說，這皇宮裏最帥的，哦不，這天底下最帥的男人自然是皇上了！”
蘇簡忍不住乾笑一聲。
“是是是，蘇公公教訓的是，是奴婢失言了。”
皇上再帥，在她眼中也是小屁孩蘇城啊，帥有個屁用。
質子？
這倒是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