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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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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蘇小姐,家裏電話打通了嗎?”

蘇瓷安靜地坐在急診科室裏,渾身沒有一處乾淨,泥土混合着血跡,把她原本白皙的肌膚變得髒兮兮的。

回家路上遭遇泥石流,她命大,沒死。

但腳受了點傷,卻打不通家裏電話讓人來接。

“我沒事,可以自己走。”

離開後,一名護士便跑進急救室:“剛纔那位蘇小姐呢?她救了季老太太,對方要酬謝她!”

此時的醫院外面還在下暴雨,天又黑了。

蘇瓷好不容易打到車,直接去了未婚夫傅景家。

雖然傷勢不重,但她現在又困又累,急需一個可以溫暖身心的地方。

蘇家——太冷。

卻沒想到,前面還有萬古冰窟等着自己。

以爲提前回北城能給男朋友一個驚喜,蘇瓷解開密碼鎖時很小聲。

所以屋內熱火朝天的倆人,完全沒有任何察覺。

開門進去後,眼前的一幕卻讓她呆滯住,緊接着血液倒流,冰冷刺骨。

只見一地衣服混亂地交疊在一起,鞋子東一隻、西一隻,可見進屋的倆人有多麼迫不及待、熱情如火。

蘇瓷腦袋猛地一片空白,本能地順着屋內傳出的聲響望去。

或許是覺得不會有打擾者,傅景連房門都沒關全。

令人作嘔的聲音,讓原本就輕微腦震盪的蘇瓷急忙捂住嘴脣,險些吐出來。

她扭頭進入浴室,一盆冷水朝他們潑了過去。

頂着溼漉漉的頭髮,他大怒回頭:“誰TM......”變了臉色:“蘇蘇?”

蘇子悅也想不到,暴雨天,蘇瓷會從其他城市趕回來。

還正巧來了傅景的房子!

“姐......”

蘇瓷扔掉手中的水盆,上前給了她一個大嘴巴子,“這世界上的男人都死絕了嗎?至於讓你自甘下賤當小三兒?”

還非選她的未婚夫,把蘇瓷噁心透了。

傅景完全沒管被打的蘇子悅,抓起浴巾下牀解釋:“蘇蘇我不是故意的,晚上我們喝了點酒,她......是你妹妹勾引我!”

這句話直接把蘇瓷的怒火,燃燒到了最頂點。

出軌就算了。

爲了撇清關係還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更加無恥!

她直接屈膝給了對方致命一擊,望着哀嚎彎腰的男人,蘇瓷咬牙切齒道:“婚禮取消!”

“蘇蘇......”

身上疼,傅景就算着急攻心也沒法追,只能眼睜睜看着她離開。

遭遇雙重背叛的蘇瓷,在雨中走了很久才攔到車。

可唯一信任的閨蜜出差不在北城,她完全不知道能去哪裏。

最終,讓司機載自己去了個‘清吧’。

要了個包廂,服務員將酒送進來後,蘇瓷仰頭就灌,根本不在乎會不會醉。

她太痛了。

跟傅景偷情的女人,爲甚麼偏偏是蘇子悅?

想到這倆人揹着自己,不曉得滾過多少次牀單。

她渾身都在抗拒。

爲了忘記被背叛的痛苦,蘇瓷手中的酒一杯接着一杯,晚上打算就宿在包廂裏頭了。

偏在此時,屋外有人敲門。

一名服務員打扮的男子推門進入,道:“不好意思蘇小姐打擾了,這位陸先生有重要的事情找您。”

話落,他恭敬地把男人迎進包廂內。

來之前,陸宴時得知前腳離開醫院的人,後腳就可以泡吧,是不太願意半夜跑這一趟的。

奈何老太太實在纏人。

非要他找到她的救命恩人,確認對方安全平安。

見到蘇瓷後,陸宴時突然皺眉。

包廂內的場景,與他原先設想的相差甚遠。

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沒有紙醉金迷,也沒有杯盞交錯的喧鬧。

面前的女人孤零零端着酒杯,一張姣好的臉蛋兒上甚麼都有,泥土沒擦乾淨,劃傷的血跡清晰,大點的傷口貼着創口貼。

唯一清透的眼泛着霧氣,顯然剛狠狠哭過,有那麼幾分楚楚可憐。

莫名的......讓人同情。

但這個念頭稍縱即逝,陸宴時平靜淡漠地開口:“蘇小姐,我姓陸。從雲縣到北城的晉新公路,發生泥石流坍塌,當時我奶奶的車也在那裏。”

“你救了她,有印象?”

蘇瓷皮膚原本就白,多處擦傷痕跡加上憔悴的神色,讓她看上去有股哀傷的易碎感。

聽見這話,她的情緒並不激動,而是抱着酒瓶子問:“你是那位奶奶的......孫子啊?”

“對,奶奶想報答你,提個條件吧。”

明明是要感謝別人,硬是讓蘇瓷有種自己欠他甚麼的錯覺。

她不禁眯起眼睛,仔細打量眼前的男人。

發現他的鼻峯與傅景有些許相似,但長得比那個渣男好看。

也不知是醉了,還是想狠狠報復未婚夫的背叛,她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報答啊......”

陸宴時擰眉,抓住她攀附在自己身上的手,拉開距離:“蘇小姐醉了?”

雖然蘇瓷現在的臉蛋兒有些狼狽,但底子在那。

加上從小學舞身體充滿着柔韌勁兒,又酒勁上頭,竟膽大包天地依偎在男人肩膀上,吐氣如蘭:“不是要報答我,嗯?”

最後一個音又酥又媚,無形的撩撥着,陸宴時垂眸望着她那雙清亮剔透的眼睛,眉宇蹙起。

“然後?”

“我不要任何報酬,只有一個要求——”

蘇瓷努力踮起腳尖,終於湊到了男人的耳畔,一字一字說:“跟、我、上、牀!”

自己珍視,想要留到新婚夜的東西。

既然傅景不稀罕。

那就別想要了。

察覺陌生男子聽見自己的要求,反應居然很冷漠,打定主意做件大事兒的蘇瓷,開始上手撩撥。

摸了半天發現他還是無動於衷,她不禁又累又沮喪。

都要氣哭了。

蘇瓷拖着哭腔問:“......你是不是不行?”

陸宴時冷下臉。

他撅住女人的下巴,天鵝頸被迫抬起,看着她微微顫動的眸,男人嘲諷道:“會不會,是你勾引人的技術不到家?”

......

這句話激起了蘇瓷不服輸的心。

她閉上眼睛,藉着酒勁兒的鼓舞踮起腳尖,很努力地將脣貼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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