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很快,季予惜的車到家了。
朱夏荷見他們兩人一起回來,眉開眼笑。
“曜宸啊,怎麼樣了?幫上忙了嗎?”
狼狽的左曜宸忍受着渾身的腥臭氣,沉着臉,“幫上了。”
季予惜也難得熱心。
“左先生很熱心,剛剛真的幫了我大忙呢!”
說着,對着左曜宸露出了一個巨大的微笑。
左曜宸等朱夏荷一轉身,他就一言不發地走了。
“我給你找件乾淨的衣服啊......”季予惜主動提出。
大步離開的左曜宸放下了話。
“不用了,消受不起。”
季予惜:“嘖。”
離別時候,左霆昀拿着小羊羊捏的泥巴小狗一步三回頭。
“徐向陽,我走了,你來京都,一定要來找我。”聲音裏帶着不捨。
小羊羊揮着手。
“窩會來找你的,允雲!”
車子緩緩離開,車裏的左霆昀趴在窗玻璃上一直看着他。
左曜宸第一次在兒子的臉上看見了不捨。
“你如果喜歡,以後可以再送你來。”
回應他的是左霆昀的沉默。
他甚至,不動聲色地挪了挪小屁股,離他更遠了。
左曜宸輓額。
這個兒子可真是一塊捂不熱的冰塊。
一想到他剛纔和那個女人說話的場景,左曜宸更是說不出的煩躁。
古泠看着這鬧彆扭的一大一小,也是無奈嘆息。
外傳,京都左家掌權人左曜宸權勢滔天,呼風喚雨。
可誰又知道,他其實也不過一個失敗的父親而已。
沒想到,左老夫人忽然美滋滋地宣佈了一個好消息。
“曜宸,我剛纔和徐老商量好了,他的徒弟合歡正式出師了,要去京都開一個私人診所,以後你可要和她打好關係啊!如果可以的話——”
左曜宸還沒聽完就打斷了:“不可以。”
他打開了電腦,繼續處理工作。
“左家不需要和獸醫打交道。”
朱夏荷:“......”
那父子倆,一個看着窗外,一個忙於工作。
父子倆都是捂不熱的冰塊。
但這一次不一樣了,左霆昀忽然轉頭看向了朱夏荷。
“我可以。”
朱夏河:“你可以甚麼?”
左霆昀那粉琢玉雕的臉蛋上,露出了無比認真的神色。
“我可以娶她,小羊羊的媽媽,徐合歡。”
朱夏河:“?”
左曜宸驀然看向了左霆昀,眼底怒火狂燒,車內的溫度都肉眼可見下降了。
可惡的女人,居然搶了他的兒子!
**
京都,半山明珠。
作爲京都最豪華的別墅小區,在這裏能俯瞰半個京都,視野相當霸氣。
季予惜站在客廳看着那盡收眼底的京都盛景,想起了六年前,自己回京都時候的樣子。
她唯唯諾諾躲躲閃閃,如同一個迷路的小鹿,到了不屬於她的地方,處處碰壁。
師傅在回京都之前,曾經嚴正警告,告訴她時機不對。
可是她被愛情衝昏了頭腦,不管不顧地跟着左牧深回到了京都。
忽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老闆,我發了幾個不錯的物業到您的手機上,都比較適合做新診所的地點,今天就可以實地探訪一下了。”是助理曹鴿的聲音。
季予惜看了看那撅着屁股睡得正香的徐向陽,壓低了聲音。
“今天還有點事情,定明天吧。”
曹鴿應了,不過又提到,“徐老已經把你來京都的消息散播出去了,一天之內就收到了上百條求診的預約,您這邊甚麼時候能接診?”
季予惜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等我忙完了私事,肯定會開診的。”
曹鴿翻閱着最近的各種諮詢,又問:“‘玉容’和‘霓裳’那邊得知您來京都了,都來催新品了。”
季予惜頭疼。
“我可是老闆,哪有讓老闆996的道理!之前的產品熱度還沒過,讓他們憋着!”
曹鴿輕笑,“誰讓老闆你家大業大呢。”
陪着兒子喫完午飯,季予惜纔出門了。
“兒子,你在家乖乖的,麻麻出門給你看新的幼兒園去。”
季予惜選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京都,一來是時機成熟了,二來,小羊羊也該找個像樣的幼兒園上學。
小羊羊站在門口乖巧揮手,“麻麻你放心地去吧,小羊羊會在家裏乖乖的。”
季予惜走了兩步,又忽然扭頭回來,給了自家兒子一個天大的親親。
“乖寶寶,麼啊——”
目送自家麻麻出門之後,回房的小羊羊第一時間拿出了自己的兒童手錶。
“允雲允雲,窩到京都了,聽到請回答!請到請回答!OVER。”
很快,電話手錶裏傳來了回覆。
“我在家。”
小羊羊又開開心心地給左霆昀發了消息。
“允雲,你在哪裏,發個定位,OVER。”
很快,左霆昀發來了一個定位。
小羊羊看到定位,萌萌的小臉蛋上滿是驚奇。
“窩們竟然在同一個小區?”
**
給小羊羊選好幼兒園、季予惜驅車回家之後,很快就換了身舒服的運動裝出門了。
步行十幾分鍾之後,到了季家新宅的位置。
來開門的季曼珠一臉誇張的喫驚。
“季予惜!你是怎麼進來的?我們半山明珠的安保可是很嚴格的!沒有業主的同意,閒雜人等是進不來的。”
幾年過去了,季曼珠越發光彩奪人了,可是這假惺惺的性子還是改不掉。
季予惜攏了攏自己的口罩,露出的眉梢上有幾顆紅腫的痘痘。
“你叫我來到底是有甚麼事?”
季曼珠卻偏不進入正題,盯着她遮遮掩掩的臉問:“妹妹,回自己家怎麼還戴着口罩?你的臉現在已經爛到見不了人的地步了嗎?”
季予惜回:“才從農村來,有點水土不服,臉爛了。”
季曼珠的笑容裏帶上了幾絲嘲諷,故意將門擋着,似乎並不想放季予惜進門。
“妹妹,今天爸爸叫你來,是兩個事情要和你分享。”
季予惜眉眼冷淡。
“說。”
季曼珠特意炫耀了一下自己胸口戴着的一枚翡翠吊墜。
那是個半圓太極形狀,應該還有一半,能組合成一個完整的太極形狀。
“妹妹,六年前,多謝你回來,才讓我有機會認識左牧深,也多虧了你媽媽,早早地替你和左牧深訂了娃娃親,要不然,我也不會憑藉這個娃娃親成功和左家訂婚,我們季家,也沒有今天。”
她撫摸着那枚原本屬於季予惜的娃娃親信物吊墜,言語之間是說不出的得意。
“你可別怪我,你都懷上孩子了,還是沒能留住左牧深,看來啊,是你和牧深沒緣分,如果強求這門婚事,怕是你會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