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遺願
宛城航空,機長休息室。
一人寬的真皮沙發上,裴亦楚被迫坐在男人身上,纖腰被牢牢握住。
乘務長制服被胡亂丟在地面,男人的吻從耳根向下,噬咬精緻的鎖骨,帶來陣陣顫慄。
“慢,慢點……”
裴亦楚還是第一次,攀着男人的肩背彷彿巨浪裏上下搖擺的小船,幾乎下一秒就要散架。
下一刻低笑着的男聲在耳邊響起:“以前不都是叫我快點嗎?”
裴亦楚臉熱得快要爆炸。
作爲和沈薄妄搭班的機組,他們經常飛深夜落地的航線,所以裴亦楚說得最多的話的確是——沈機長,能不能飛快點?
她想早點下班!
不受控制地發出輕吟,下一刻薄薄的門板外響起腳步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
只是有人路過,但裴亦楚還是被嚇得一口咬在沈薄妄肩膀上,強迫自己吞下那些令人羞恥的聲音!
“你快點……”她咬牙,“有人來了怎麼辦?”
“寶貝,這種事快不了。”沈薄妄大手在雪白脊背上摩挲,很快又將裴亦楚帶進巨浪之中。
作爲航班乘務長,她拿着飛行計劃來找機長沈薄妄覈對,沒想到才敲開休息室的門,就被男人擁入懷裏。
沈薄妄眼底赤紅,體溫高得不正常,顯然被下了藥。
“你幫幫我。”那時他低聲說,“我會對你負責。”
只是短暫的愣神脣就被吻住,後面的事情愈發不可控。
一切終於結束時,裴亦楚的腰都快斷了。
她俯身去撿自己的衣服,就聽見頭頂響起沈薄妄的聲音:“我說過,會對你……”
“不需要。”裴亦楚打斷了他。
她逐漸恢復冷靜,拿出工作中的姿態:“我有未婚夫,飛完這一趟我就要和他領證了。”
雖然和紀子行沒甚麼感情,但終歸是去世的母親親自爲她選的人,嫁給他,也算完成了母親的遺願。
沈薄妄有些意外。
“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裴亦楚又開口,這次語氣徹底恢復平靜冷漠。
她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制服,又補了補妝,確定沒有任何紕漏,快速離開了休息室。
公司內部禁止員工戀愛,更何況這種醜聞一旦爆出來絕對會失業,沈薄妄作爲最年輕的機長,事業正處在發展黃金期,肯定不敢把這件事說出去。
很快,航班起飛。
正常完成各項工作,平穩飛行後裴亦楚起身準備給乘客分發飯食。
捧着餐盤進入頭等艙,她一下子愣住,餐盤一歪,險些掉在地上。
兩個頭等艙客人正在接吻,看到她過來竟然不慌不忙地分開,靠過道的女客人甚至伸出手,託了一下裴亦楚手裏的托盤。
“小心哦。”隨後朝她眨了眨眼。
這兩人,正是裴亦楚的未婚夫紀子行,以及她同父異母的繼妹,裴暖暖!
端着餐盤的手愈發用力,指甲狠狠掐在餐盤邊緣,裴亦楚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紀子行你……”
“服務員,你這是做甚麼?”裴暖暖故意浮誇地抬高聲音,“哦對,不是服務員,是空姐。”
她得意地翹起腿,姿態高高在上:“注意你的態度,小心我投訴你喔!”
工作時即便遇到熟人,也不能打招呼,這是航司的規定。
裴亦楚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壓下憤怒,將托盤放在兩人面前。
“您好,請問喝點甚麼?”尾音因爲憤怒而顫抖,帶着隱忍。
“紅酒,橙汁,可樂,各來一杯吧!”裴暖暖立刻說。
相比於她的得意,紀子行反倒表現得低調尷尬,一直沒敢和裴亦楚對視。
飛行的六個小時裏,裴亦楚幾乎沒能得到任何的喘息時間。
裴暖暖明顯是在故意折騰她,一次次按向呼叫鈴將她喊過去,讓她提供服務。
火氣一點點在心頭淤積,臉上還要做出標誌笑容,裴亦楚只覺得喉嚨發堵,不是心痛,而是噁心!
早在決定結婚時她就告訴過紀子行,她對他沒有感情,想必他也如此。
所以他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搞其他女人,但她只有一個要求,不能和裴暖暖在一起!
因爲那是她的仇人!
可終究紀子行還是做出這種讓她噁心到極點的事,難保不是故意!
終於等到飛機落地,裴亦楚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交接,直奔出口通道。
裴暖暖和紀子行剛從傳送帶前取完行李,來到出口時,裴亦楚大步上前,掄圓胳膊,一個重重的耳光抽在紀子行臉上!
裴暖暖嚇了一跳,大呼小叫:“空姐打人啦!”
但裴亦楚已經脫了乘務長制服,此刻根本不懼。
她沒理會裴暖暖,一雙好看眼眸冒出怒火,瞪視紀子行:“我之前和你說過甚麼?”
“你鬧甚麼?”
紀子行捂着臉,表情難看得要命,他咬牙切齒:“你自己在外面不也玩得很野?我管過你嗎?做空姐的一個比一個玩得花,還好意思說我?”
裴亦楚只覺得呼吸急促,血液刷刷衝進大腦。
她玩得花?
以前他說她這麼年輕就做了乘務長實在優秀,可他的真實想法居然是,她是個便宜的空姐!
“因爲你髒,所以你看誰都髒!”她怒罵回去!
他聳聳肩:“你自己說的,飛機上遇見你也不能說認識你啊?”
他竟然用這種規則來堵她!
裴亦楚氣得說不下去!
紀子行是媽媽選的人,卻和害死媽媽的兇手搞在一起,她只覺得噁心!反胃!恨不得S了這對狗男女!
“紀子行,我不可能和你結婚了!”
“你說甚麼?”紀子行瞬間變了臉色。
他衝到裴亦楚面前,一把攥住她手腕:“你至於嗎?你都說了和我沒感情,這種事看到就當沒看到不行嗎?”
裴亦楚反手甩開他。
“滾!”
“裴亦楚,你不和我結婚,還能和誰結婚?別忘了你和你父親的約定,除了我,全宛城誰還敢娶你?”
裴暖暖氣得變了臉色,紀子行真覺得自己非他不嫁了?!
就在此時,一道熟悉身影從不遠處閃過。
男人壓抑着的聲音彷彿又在耳邊響起——我會對你負責。
“沈薄妄!”裴亦楚心念電轉,突然抬高嗓音叫了他的名字朝他走去。
沈薄妄停下腳步看過來,他身高腿長,寬肩窄腰,身上氣質矜貴從容。
裴亦楚不由得眯眼上下打量,隨後問:“你不是說負責嗎?現在去領證,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