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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屍油點燈,惡詭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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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屍油點燈,惡詭索命!

  劉雯麗的事,越發棘手。

  好在她只是想借體重生,並非殺死柳茵。

  事情尚有轉圜餘地,我也急不得,只能等見到柳瀾,再從長計議……

  來到掛住宿牌子的樓下,拍了拍樓梯間的玻璃門,“你好,我要住宿。”

  “七樓,七零四號房。”

  玻璃門內,亮起粉紅色的光,從裏頭傳出的乾枯沙啞嗓音,因爲太過年老,我甚至聽不出男女。

  “謝謝。”

  我起身上樓,玻璃門內忽然傳來一羣人唧唧咯咯的怪笑聲,等我回頭時,燈光熄滅,一切恢復寂靜。

  門外不遠處,那輛白色出租車還停在那裏,似乎在等待着甚麼。

  我察覺到了不對勁,卻並沒有理會,而是直接上了七樓七零四號房間。

  風水學上,七和四屬及陰,容易招惹髒東西。

  因此,許多住宅都會刻意避過“七”和“四”兩個數字,六樓過後便是八樓。

  樓道里盡是腐朽的木板,木生土,土滋陰邪,老鼠蟑螂叢生,更是一切邪穢的發源處。

  我推開虛掩着的木門,裏頭橘紅色油燈,卻掛着綠油油的燈皮,空氣中散發着淡淡腥甜的味道。

  牀收拾得還算乾淨,我關上門,盤膝在牀中央打坐。

  但願,這裏的髒東西別找不痛快……

  三更天,屋子裏越發清冷,我凍得雙腳發麻,便縮進被窩準備睡覺。

  砰砰砰——

  門被急促敲響,我迷迷糊糊睜開雙眼,“誰啊?”

  “送米的。”

  門外,再度傳來分不清男女的低沉沙啞聲。

  我打開門看,走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只是門口放着一碗熱騰騰的米飯,上頭還筆直插着一雙筷子。

  剛好,我晚上沒有喫飯,就將碗筷端到屋裏,細嚼慢嚥的喫着……

  四更天,外頭再度傳來急促敲門聲。

  我問,“是不是送肉的?”

  門口的人似乎愣住了,約莫過去幾個呼吸,便傳來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我打開門,外頭放着煮好的五花肉,上頭仍插着一雙筷子。

  這一次,我同樣沒有客氣,端入屋子裏就開始喫。

  喫飽喝足,我將碗撂下,再度盤膝在牀上打坐。

  五更天到,我下意識睜開眼睛的剎那,門嘎吱一聲打開。

  走廊的盡頭,腳步聲由遠及近,走廊地板咯咯吱吱的怪聲,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啪——

  吊燈從頭頂落下,我赫然看見在燃燒的燈油裏頭,漂浮着一根屬於人的手指。

  這裏頭燒的是屍油!

  即使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我剛喫過東西,還是有些犯惡心。

  不過,我就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靜等着門口的人出現。

  腳步聲停在門前,戛然而止。

  咯咯唧唧的詭異笑聲再次響起,藉着走廊應急燈的光,向屋子裏投射出一道斜斜的影子。

  暗紅色的血液,順着門縫向內流淌,一隻蒼白皴皺的手,扒着門縫向內延伸。

  我嘆了口氣問,“送過米和肉,是不是該要我的命了?”

  “咯咯,唧唧……”

  乾枯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其中夾雜着的陰森意味不言而喻。

  忽然,那隻皴皺的斷臂用指甲縫摳着地板,向我迅速抓過來!

  我依舊坐着不動,等那隻手抓住我大腿的一刻,就如同沸油碰着冷水,滋滋冒出如瀝青般焦黑的液體。

  門外慘叫聲響起,那隻手也嗖的縮回去。

  這一切,我早已預料到。

  這棟賓館所處位置陰氣極重,在風水中屬於養煞地。

  人住則氣運不通,精神萎靡。埋屍則變僵,倘有人在此暴斃,魂魄被這股陰氣遮蔽,不能入輪迴。

  困斃在此的魂魄,如同水鬼一般,需要找替死鬼才能上路。

  古時,劊子手行刑之前,會給囚犯喫一頓白米豬肉。一來不讓死者冤魂纏着自己,二來吃了好上路。

  門外,傳來陣陣讓人頭皮發麻的痛哼與低吟。

  我說,“既吃了你的飯,我就不會對你下手。今天我只是借宿,如果你不識時務,別怪我手下無情。”

  腳步聲漸行漸遠,周遭的陰氣慢慢褪卻,我繼續盤膝閉眼,等待秦瀾的同時,也在等待“那人”的到來……

  天將矇矇亮,門外就傳來輕重不一的腳步聲,旋即虛掩着的門被推開,一個渾身是血的蒙面人,轟然撲倒在地。

  我想要上前攙扶,他卻用沙啞怪異的嗓音驚慌說,“不要碰我!”

  說完,黑衣人強撐着身子站起。他身材瘦小,面上蒙着黑紗,以至於我分不清男女。

  我問,“淫羊邪術,是你佈下的?”

  “是。”

  “關門扔汽油桶,想要害死我的人也是你?”

  “是。”

  我問,“你三番五次要置我於死地,現在卻又來這裏堂而皇之的找我,就不怕我殺了你?”

  雖然重傷面對死亡威脅,但黑衣人並不恐慌,反而平靜問,“你就不想知道,劉雯麗是偶然纔來到那片廢棄樓。我又是怎麼未卜先知,事先設下埋伏的?”

  “還有,想置秦家於死地的人,到底是誰?”

  如果能弄清楚這兩件事,秦家的困境就能迎刃而解。

  我和黑衣人無冤無仇,沒必要致其餘死地,便回道,“說出真相,我可以饒過你。”

  “你……靠近點,我慢慢告訴你。”

  黑衣人向我招了招手,就在我湊過去的剎那,他的雙手雙腳,忽然詭異扭曲,像鐵鉗一樣鎖住我的四肢。

  它的嘴裏,噴出一條鎖鏈,勒住我的喉嚨。

  我的身體徹底被固定住不能動彈,喉嚨處的鐵鏈越鎖越緊,我嘗試掙扎兩下,卻根本無能爲力。

  太奇怪了!這傢伙進門的時候,渾身瀰漫着頹靡的死氣,彷彿將行就木的老人。

  一個快死的傢伙,又怎會有如此大的力量?

  可惜,留給我思考的時間已經不多,我雙眼漸漸發黑,即要缺氧窒息。

  彌留之際,我隱約看見開車載我來的中山裝大叔,他叼着煙走到近前,拽着黑衣人的腦袋輕輕一扯。

  咔嚓——

  黑衣人腦袋應聲落地,四肢軟綿綿的垂下。

  我終於得以掙脫,癱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的喘着粗氣。

  爺爺說的果然沒錯,外面的世界充滿着危險,哪怕我風水命理功夫出神入化,不加留神也容易陰溝翻船。

  扯下黑衣人腦袋後,中山裝大叔又三下五除二,將黑衣人的裹身布撕下。

  黑布下裹着的,根本不是活人,而是用鐵鏈和木頭拼接起的碎屍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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