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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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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陳浪快步上前,抓住了即將落在李秀芝身上的扁擔。

“娘,你這一扁擔下去,秀芝還活不活了?”

神情麻木的李秀芝在聽到這句話後,眼神中瞬間亮起了一道光芒,但旋即又黯淡了下去。

陳浪的老孃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兒子,旋即暴怒。

兒媳婦的麻木只是讓她生氣,但兒子的偏袒,則讓她出離憤怒!

“好小子,別人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我還不相信,今個兒老孃算是開了眼了,你真爲了一個不下蛋的母雞跟你娘對着幹是吧?”

陳浪道:“娘,你也是女的呀,說這種話羞辱秀芝,那不是等於罵你自己個?”

秦氏破口大罵:“放你爹的屁!老孃生了你們兄弟四人,是李氏這個瘟雞能比的嗎?”

“你拿老孃跟這個瘟雞比,你是想活活氣死我嗎?”

“還有,老孃作爲婆婆,管教一下兒媳婦怎麼啦?”

陳浪心想你這也叫管教?

你這都快趕得上S人了。

不知道爲甚麼,陳浪的心裏莫名冒出來一股煩躁,就覺得眼前這個老孃們越看越不順眼,當即不耐煩的說道:“差不多得了啊,別沒完沒了。”

秦氏如遭雷擊,然後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了她的表演。

“蒼天吶,大地啊,老孃怎麼就生了這麼個逆子啊。”

“爲了媳婦不要娘,你快降下一道雷,劈死這個不孝子吧。”

陳浪看着便宜老孃的表演,心裏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因爲在剛剛浮現出來的記憶中,陳浪發現秦氏從來不會把這一套用在其他兄弟姐們身上,只會對陳二郎一個人使。

最後也是以陳二郎認錯結束。

雖然坊間有云:“皇帝愛長子,百姓疼幺兒”,陳二郎作爲家中的次子,不被待見勉強也可以理解。

但問題是,陳二郎還有個妹妹呢,古代人不都是重男輕女嘛,秦氏對李秀芝各種看不慣,也是因爲她沒有生出男娃。

所以秦氏爲甚麼會對陳二郎這個兒子各種挑刺,卻對女兒無比包容,陳浪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陳二郎會“屈服”於秦氏的一哭二鬧三上吊,陳浪可不會慣着這個老婆娘,本來他就對秦氏沒有任何的認同感,再加上回憶中秦氏的各種騷操作,陳浪連哄她一句的心情都沒有,拉着李秀芝就回屋去了。

秦氏閉着眼睛乾嚎了半天,感覺很不對勁。

擱以前陳二郎早就跪在地上認錯求原諒,今兒個咋沒動靜捏?

眼睛偷偷的睜開一條縫,結果眼前連個鬼影子都沒了。

這孽畜,要翻天啊!

......

陳浪牽着李秀芝剛回到屋內,女兒果果就衝上來,使勁的推搡陳浪。

陳浪一開始還沒明白這個動作是啥意思,稍微一琢磨,懂了。

果果這麼做,是在保護孃親。

她以爲陳浪又要打李秀芝。

陳浪的心忽然就揪了一下。

陳二郎啊陳二郎,你平日裏是造了多大的孽,纔會讓一個小小人奮不顧身的來保護自己親孃。

陳浪努力的擠出了一個笑容,道:“果果,爹爹以後不會再打你跟孃親了,爹爹對天發誓!”

李秀芝聽到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把抱起女兒縮到了屋子角落,驚覺不安的說道:“陳浪,你要是敢賣女兒,我就拉着你一起去死!”

陳浪:“哈?”

不是,這是甚麼腦回路啊。

李秀芝你是怎麼從我剛纔那句話中,分析出我要賣女兒這個信息的?

不要隨便腦補啊喂!

只能說,人如果作惡太多,忽然一下變得善良,那肯定是憋着壞。

李秀芝有這種反應,倒也能夠理解。

不過陳浪還是很鬱悶。

孽是陳二郎造的,後果卻要自己來承擔。

“你不要亂想,我不會賣女兒的。”陳浪解釋道:“我知道,我現在說甚麼你肯定都不會相信,我會用行動來證明的。”

見母女二人驚恐不安的盯着自己,陳浪轉身出門,讓母子倆可以好好平復一下心情。

等陳浪走後,李秀芝撲到門口,將門栓扣上。

果果站在牀邊,眼淚汪汪的喊道:“娘,我不要被賣掉。”

李秀芝把女兒緊緊的抱在懷裏,道:“果果放心,娘不會讓其他人帶走你的。”

“如果那個混賬真的要把你賣了,娘就把他S了,然後帶着你去跳河。”

果果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道:“我不要娘死。”

李秀芝眼淚也止不住的淌了出來。

她也不想讓帶着果果去死,但更不想看到果果被陳浪賣給有錢人家當丫鬟。

而且以李秀芝對陳浪的理解,他如果真的要賣果果,只會選擇青樓!

與其讓果果的下半輩子都在痛苦中度過,不如娘倆一起去投胎轉世。

門外,陳浪聽到娘倆的對話後,忍不住長嘆。

造孽啊......

好在這個情況並非無法彌補,只要在之後的生活中表現出一個丈夫應該有的樣子,夫妻二人之間的裂痕,也就能慢慢修復。

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修補家庭關係,而是找東西祭無五臟廟。

陳浪快特喵的餓死了。

同時陳浪餓也意味着李秀芝母女會比他更餓。

道理很簡單,自己作爲當家男人都在餓肚子,她們母女又怎麼可能有東西喫。

可是讓陳浪沒想到的是,家裏的廚房,居然被鎖住了。

而且鎖頭比他的拳頭還大!

防賊也不用這麼誇張吧?

陳浪找來工具想要把鎖頭撬開,還沒來得及動手,秦氏就跟鬼一樣躥了出來,道:“你要幹甚麼?”

陳浪道:“餓了,找點東西喫。”

“飯點早就過了,沒得喫。”秦氏道。

陳浪道:“可是我現在很餓。”

“忍着!”秦氏冷冷的說道。“想喫飯得勞動,你去學堂唸書,先生們沒教你這個道理嗎?”

陳浪的眉頭皺了起來。

在他的記憶中,弟弟妹妹即便過了時辰,沒有勞動,只要餓了就都有東西喫。

怎麼輪到自己,又是卡點又得勞動。

老孃們,老子是你撿來的吧。

陳浪撥了一下鎖頭:“所以這把鎖,就是專門用來防我的唄?”

秦氏冷笑道:“沒錯,因爲這個家裏,就屬你這一房不老實,大的好喫懶做,小的偷雞摸狗。”

陳浪道:“就果果那個小身板,怎麼偷雞摸狗?說話得憑良心啊。再說了,果果也是你孫女,至於這麼說她?”

秦氏道:“少來,我可沒認這個賠錢貨當我孫女。”

陳浪眼眸一沉,嘿的一聲冷笑:“行,這句話我記住了。”

言罷抬腳就往外走。

秦氏在背後跳着腳罵:“甚麼你?娘都不知道叫嗎?!”

“孽子,孽子啊!”

陳浪沒搭理她,但加快了腳步,瞬息功夫就跑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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