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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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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喲,這不是之前的秦大小姐,傅總的小嬌妻麼?怎麼?來喝酒?咦......你說來喝酒就來喝酒嘛,幹嘛穿着這裏的工服。”

男人話音一落,包間裏頓時響起了一陣鬨笑聲。

我緊了緊推車的手柄,深吸了一口氣。

罷了,都已經被他們給撞見了,而且他們有心羞辱我,我逃也逃不掉,還不如硬着頭皮上去,說不定真能從他們那討得些小費。

現在每天催債的催得緊,我爸天天說不想活了,我媽天天以淚洗面,我哥天天跑外賣,我還在乎那些虛無縹緲的自尊和驕傲做甚麼。

我推着酒水車過去,努力地保持着生硬卻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我衝他們笑道:“好巧呀,既然來了,那就多照顧一下小妹的生意吧,如果喝得開心了,不妨賞點小費給小妹咯。”

“嘖嘖嘖......”張三頓時搖頭嗤笑了起來。

想當初他總是在我和我哥屁股後面拍馬屁,一口一個姐,一口一個哥,現在我家落魄了,瞧他那小人得志的樣子,我恨不得一巴掌呼過去。

但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現在搞錢要緊。

我始終微笑着,沒說話。

張三忽然俯身,湊近我,幸災樂禍地道:“瞧瞧,瞧瞧,這還是當初那個目空一切的秦大小姐麼?幾時不見,咋落魄成這個樣子?嘖嘖嘖......”

頓時包間裏又是一陣鬨笑聲。

李四也衝我邪笑起來:“你剛剛說多照顧一下你的生意,在這種地方,莫不是皮肉生意。哈哈,要真是皮肉生意,那你還是先把衣服脫光了,讓我們驗驗貨吧,這貨要是太爛了,我們豈不是虧了,啊哈哈哈......”

我死死地捏着酒瓶,朝傅淮禮看了一眼。

傅淮禮默默地抽着煙,好似並沒有聽到他們的污言穢語,又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乎。

我垂眸,將酒一瓶一瓶地擺在吧檯上,微笑道:“大家誤會了,我說的生意是酒水生意,念着咱們以前的交情,大家要喝酒可以從我這裏點呀,這樣我就可以多拿點提成了。”

“嘖,你秦大小姐現在缺錢缺成這樣了啊。”張三忽然甩了一張卡在吧檯上,一臉施捨地衝我道,“這卡里有三萬塊,只要你趴在地上學幾聲狗叫,這三萬就是你的了?怎麼樣?”

張三話音一落,包間裏又是一陣鬨笑,夾雜着玩味的口哨聲。

一圈看熱鬧的人都饒有興致地盯着我。

連傅淮禮也看着我,他的臉色很平靜,但那眼神依舊深沉得讓人不敢去深究。

我遲遲沒有動作,李四忽然又扔了一張卡在吧檯上:“喏,這裏還有十萬塊,只要你學幾聲狗叫,再讓我們哥幾個玩一晚上,這些都是你的。”

我震驚地看向李四。

雖然說我家現在落魄了,可我到底也是他傅淮禮的老婆,他傅淮禮都還坐在這裏,李四怎麼敢提出這樣的要求。

除非,傅淮禮把跟我離婚的消息告訴了他們,甚至還跟他們說很討厭我,不然他們哪敢當着傅淮禮的面這麼羞辱我。

“怎麼,不是缺錢麼?這點自尊都放不下,還出來混甚麼混。”李四嗤笑道,“我們給的價錢還算高的,你要是出去賣,得賣多少次纔能有這麼多錢。”

是啊,我缺錢,還端着那些不切實際的自尊做甚麼。

可拋卻自尊,不代表沒有底線。

看着李四那邪惡輕浮的笑容,我心裏一陣作嘔。

我拿起那張十萬的卡扔回李四,故意道:“這十萬你也好意思拿出手買我一夜?有本事你拿一千萬出來!”

李四這個人我瞭解,家底沒多少,成日遊手好閒,在外故作大方,實則真小氣,以前總是跟着我和我哥蹭喫蹭喝,給女朋友買個包包都捨不得。

可以說,讓他拿一萬塊出來都等於割他的肉。

而他現在爲了羞辱我,竟然捨得拿十萬出來,由此可見他是有多討厭我。

這不由得讓我開始反思,我以前做人真的有那麼差勁嗎?

“哈哈哈,李四,你也是小氣,怎麼說她也是以前的秦大小姐,你買她一夜,怎麼好意思只拿十萬出來。”

包間裏頓時有人鬨笑。

李四一張臉瞬間漲紅,惡狠狠地瞪着我,不屑嗤道:“我看十萬都是看高了她。”

我沒有理會李四的嗤笑,轉而拿起那張三萬的卡,衝張三道:“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只要我學幾聲狗叫,這三萬就是我的了?”

張三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當真。

張三跟李四一樣,鐵公雞一個。

這三萬估計也是他的血本。

只見張三臉色岔岔地道:“你秦大小姐目空一切,驕傲自負,怎麼可能會當着咱們的面學狗叫,少開玩笑了。”

張三說着,還想把那張卡拿回去。

我避開他伸過來的手,衝他一本正經地道:“我沒開玩笑,學狗叫又不是甚麼難事,叫幾聲就能有三萬塊,怎麼想都是賺錢的買賣不是。”

張三瞬間一臉懊惱,瞪着我手裏卡,恨不得把那卡搶回去。

李四幸災樂禍地道:“那你趕緊叫啊,讓咱們哥幾個看看你秦大小姐如何跟條狗一樣在地上衝咱們搖尾乞憐。”

曾經的驕傲不再,我滿腦子都是催債人兇狠的模樣,滿腦子都是我爸媽哭死覓活的場景,滿腦子都是我哥辛苦打工的樣子。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好。”

可就在我慢慢往地上跪下去時,手肘忽然被一隻大手給托住。

我詫異地看過去,便撞進傅淮禮那雙深沉的眸子裏,心口驀地一跳。

“都出去吧。”

傅淮禮淡淡開口,話是衝那些紈絝子弟說的。

瞬間那些紈絝子弟紛紛往外走,生怕惹惱了他。

張三走的時候,還硬是從我手裏將那張三萬的卡給抽走了,真是笑死。

傅淮禮如墨的眸子盯着我:“真那麼缺錢?”

我將手肘從他的大手裏抽出來,拉開與他的距離:“傅總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我家落魄後,欠了一屁股債,這在江城是人盡皆知的事,我就不信他不知道。

“傅總?”傅淮禮笑了一聲,玩味地嚼着這兩個字。

我不知道他在想甚麼,也沒有閒情與他糾纏。

我指着吧檯上的酒,道:“傅總,這是你們剛纔要的酒,我都給你們送來了,您要是覺得我服務好,也可以打賞些小費給我。”

傅淮禮靜靜地盯着我,那眼神總讓人猜不透。

小費我也只是隨口說說,沒有真的希望他給。

我笑了笑,正準備出去,傅淮禮忽然道:“我給你一千萬。”

我猛地頓住腳步,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說啥?”

傅淮禮走到我面前,如墨的眸子深深地看着我:“我給你一千萬,你陪我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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