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年在你眼裏究竟算甚麼?”
“算你倒黴。”
——
和沈裴之久別重逢,一切物是人非。
眼看着他對那個女孩寵入骨髓,我才知道原來我纔是個笑話。
我想,既然他都能開始新的生活,那我也可以放下了。
但他卻怎麼都不肯放過我,他說:“姜瑜,即便是下地獄,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
愛意隨風起,我會奔向你。
“這麼多年,在你眼裏到底算甚麼?”
“算你倒黴。”
少年聞言自嘲笑了一聲,那雙乾淨清明的眼睛裏很快蒙了一層霧,他死死盯着我,彷彿想把我盯出一個洞來。
好久好久,他眼眶裏的液體總算滴落下來,無聲無息。
他走了。
風把他的聲音灌進我耳朵裏。
“姜瑜,以後......老死都別往來了。”
我猛地從夢中驚醒,偌大的臥室裏,手機鈴聲掩蓋了我濃重的呼吸,顯得突兀又詭異。
我緩了緩心神坐起來,接通電話。
“姜瑜,你過來了嗎?”
電話裏是我大學時期的學長,今天他家孩子滿月宴,說好過去祝賀。
我嗯了聲,翻開被子起牀,赤腳走到窗邊拉開窗簾,陽光頓時傾瀉一地,連帶着夢裏的森冷都跟着褪去不少。
我總算舒了口氣,平靜道:“學長,我大概一個小時後到。”
“你慢慢來,我打電話是想跟你說另外一件事......裴之,他今天也來。”
我不知道自己說了甚麼,也不知道這通電話是怎麼結束的,直到陽光把我的眼睛刺得生疼,我纔像沙灘上擱淺的魚一樣,大口呼吸了兩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