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是個知青,剛下鄉時,她介紹自己的技能:“我擅長種地,掏糞嫺熟,有十年後山放牛經驗,熟悉母豬的產後護理......”
衆人鬨堂大笑。
幾小時後笑不出來了,因爲村裏難產的母豬經過她的手,順利下了十個豬仔。
江雲下鄉三個月,她在食品廠的會議上老實巴交道:“我們喫點虧就喫點虧,那就按照貴廠說的,一斤魔芋兩毛錢吧。”
和她一起來的公社大隊長差點捏碎鋼筆,喫虧?我們來之前商量的最高價才只有一毛六啊。
江雲下鄉半年,她在工業交流會上靦腆道:“我有社交牛雜症,跟陌生人不敢說話。”
然後下一秒,衆人就看她和外省來的玻璃廠廠長聊的飛起,甚至當場確定了外包裝生產線。
江雲下鄉一年,她緊張的跟隨縣裏的大領導出差:“領導,我沒坐過飛機,好怕出醜啊。”
飛機上,領導看着用流利英文和老外講述華國文化的江雲,在內心咆哮,你出醜,我纔是小丑!
一開始,江雲出門辦事的時候大家都怕她被坑,後來被她的騷操作整麻了,大家開始擔心外面的人被她坑。
面對衆人背後的評價,江雲蒼蠅搓手:“我這怎麼能叫扮豬喫老虎呢!”...
1976年3月,秦省南部,春陽公社。
新來的十幾個知青都在大隊長劉長富的組織下,一個個說着自己的擅長的技能。
“我針線活不錯,毛衣也打的好......”
“我會彈鋼琴,拉小提琴!還會播音。”
“我文化課學的好,能教書。”
輪到江雲了,她站出來,中氣十足道:“我擅長種地,掏糞嫺熟,有十年後山放牛經驗,熟悉母豬的產後護理......”
“轟”的一下,人羣炸開了。
因爲她的語出驚人,許多人笑的前仰後合,有些自詡清高的人,還明裏暗裏鄙夷的看着她,甚至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江雲對這種目光和議論無所畏懼,坦坦蕩蕩道:“怎麼?瞧不起我們這些養豬種地的,你們喫的肉煮的飯都是憑空出來的不成?”
這句話富有極大的殺傷力,尤其是當他們此時正身處春陽公社。
江雲的話音剛落,不少人直接啞炮了。
現在就是工人農民的地位最高、最純潔,最值得歌頌的時候,他們這些下鄉的知青,怎麼可能敢和大環境唱反調。
有幾個人已經開始暗暗後悔,剛纔不該笑的那麼大聲,這要是一來就把大隊長得罪了,以後可怎麼混?
“安靜!”大隊長劉長富板起臉,喊了一嗓子。
躁動的人羣徹底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