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六到二十六,她教他如何成爲一個合格家主,直到他戰勝歸來,還帶了一個女人,她才幡然醒悟,他早已長成了她要教出來的模樣兒,卻再也不是她能觸碰的枕邊人。
他說:青然,你真沒趣。
她苦笑,卻不悔!
北國。
臨近年關,才下過雪的齊家銀裝素裹,一大早下人就起來忙裏忙外的張羅打掃院子,掛紅燈籠。
今天是小年,也是家主要回來的日子。
南邊纔打了勝仗,家主前些日子就捎了書信回來。
周雅才起牀,侍女就匆忙的跑進來,還帶了一身外面的風寒氣。
“夫人,家主回來了,都到城門口了,馬上就要到家了。”
“這麼快?”
周雅的眼睛亮了那麼一瞬,就又恢復了一貫的沉穩。
她是齊家主母,齊衡之二十歲接任齊家家主之位,到如今已有七年之久。七年前,她不過十八歲,年紀輕輕卻已經是一身沉穩之氣,這些年齊衡之在朝堂上步步高昇,到如今頗受陛下賞識,這其中至少有一半是她的功勞。
周雅不緊不慢的梳妝打扮,刻意的戴上了一套齊衡之送她的頭面,穿的是一套青藍色點綴碎花裙,外罩一件青藍色白貂毛斗篷,素雅莊重,端着十足的主母架勢。
周雅踩着雪,纔到了齊家大門口,就聽街上一陣跑馬聲,隨即那人漸漸入了眼。
一身玄色斗篷,狐狸毛領趁着他微微發暗的膚色,纔打過仗的人難免風吹日曬的,不似是之前總在府內的白I皙。
周雅要上前去迎,那人已經下了馬。
器宇軒昂,一身不羈之氣,見了她,他眉眼一揚,脣角勾勒出一抹好看的笑來。
“這麼冷的天,夫人怎的出來了?又是哪個管不住嘴的,一大早的傳了消息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