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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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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周雅的手是在袖口裏緊了又緊,終究是沒忍住她那主母的霸道性子,對着齊衡之就來了一句,“你又何嘗不是頑劣依舊令人失望!”

懟完了,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甚至走的時候還撞了齊衡之那麼一下,也不管身後的柳湘是不是驚呼着關心齊衡之。

“衡之,姐姐有沒有撞疼你呀?她怎麼突然間發脾氣了呢?你之前一直跟我說姐姐很溫柔端莊,不會亂髮脾氣呢......”

“她野蠻又不是這一天了!”

齊衡之這一句倒是帶着幾分隱隱笑意,聲音在周雅的耳邊已經遠了。

她周雅自然是有強悍的一面,若不然又怎麼會教出齊衡之這麼優秀的家主來。

她少年老成,當初周家可是這北國的第一大世家,若非是她父親做錯了事,周家被如今的那位聖上削了權,繳了不少的產業上去才得以續命,她也不至於僅僅十六歲就嫁了人。

而今周家雖說險險的保住了位子,卻也成了這八大世家裏墊底的,想要重新翻身,不知得是何年何月了,加上當今S上對周家多有防備,周家可謂是如履薄冰。

倒是齊家一直穩坐第二世家的位置,萬年不變,着實深不可測。

心裏帶着幾分怨懟,周雅回了心然居,又讓人給柳湘那邊兒填了幾個火盆,大概是帶着幾分賭氣,周雅讓人送去了足足十個有餘,小廝回來覆命的時候,還不禁笑道:“夫人,您是沒看見,那位柳姑娘見着送去了這麼多的火盆,都驚呆了,一個勁兒的喊着夠了、夠了。奴婢就把您的話原封不動的轉述給她,咱齊家不差這幾個火盆,欺負人也不會在喫穿用度上小家子氣。”

“呵。”

周雅冷哼。

話是說痛快了,又有何用?

想必用不了多大會兒,齊衡之就又會找她來理論一番,說她是給他的小愛妾下馬威了。

果不其然,也就是一刻鐘左右,齊衡之就來了。

那一臉的冷沉不耐,還帶着一股子要跟她算賬的架勢。

“青然,你堵的是哪門子的氣?你若是不想我納妾,說一句便是,用得着欺負一個無依無靠的跟我來此的女子?”

“好啊!”

青然仰頭看他,比起初見時,他長高許多。

是個真正的男人了。

再也不似當初那個總是噙着笑對她說‘青然,你就準了我出去耍一會兒,別跟我父親彙報行嗎’?

“齊徵。”

周雅喊了齊衡之的大名,那一雙向來淡雅的眼裏也盡是嚴肅,她上前一步問他,“若我說一句不許,你是否會在這年關之際讓她出了這齊家的門?若我一直不許,你是否會寧可不要子嗣也不納妾?”

周雅的眼裏倒映着齊衡之的影子,齊衡之眉眼深邃,他看着她的眼,怔了好久,忍不住抬起手來去捏她的臉頰,那白I皙的晶瑩剔透的肌膚,頰上染着一絲絲的腮紅,明明是小女人的可愛的臉蛋兒,偏偏就要一板一眼的壞了這張臉的美色。

“青然......”齊衡之‘深情’之後倏地笑了,“你明知道,身爲家主,沒有子嗣是大忌。到了你我這位置,退一步都是萬劫不復,多少雙眼睛盯着呢,多少人巴不得倒了一個世家,好讓他們都能分一杯羹......”

“那我想與不想,與你說與不說,又有何意義?”

她閉了閉眼,似乎是聽到心臟碎掉的聲音。

這是她要的人啊。

一個成功的齊家家主,沉穩老成計以深遠,怎的她自己後悔了?

“明日該入朝去見聖上了,官服我都給你準備好了,明天一早......”

“青然,你若是能任性幾分,我大概是會喜歡你的。”

齊衡之到底是捏了捏她的臉頰,指尖托起她的下巴,“明晚有晚宴,教柳湘一些北國的規矩。”

“你要帶她去?”周雅眼裏盡是不可思議。

柳湘是甚麼身份?這樣的場合,哪是柳湘能去的。

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再是怎麼在外胡來,這種正經的宮宴,也不會帶了一個妾去,豈不是叫人笑的顏面掃地。

“你說呢?“

齊衡之不答反問,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

周雅一口回絕,“不行。”

“周雅,這齊家你是家主還我是家主?”齊衡之不等周雅辯解,便又道:“還是你覺得我齊衡之有今天,一半都是你的功勞,所以這輩子我都要聽你訓斥?”

“我......”周雅張了張嘴,終究是應了一個字,“好......”

他是家主,他是個能擔風雨的男人了,那她就做他背後的那個人,言聽計從便是......

“無趣!”

齊衡之一甩衣袖,周雅一把拉住他的大手,冰涼的觸感讓齊衡之陡然一頓,回身看向周雅帶着幾分隱忍的眼,指尖微動下意識的就握住了她的手,問了一句,“給柳湘送了那麼多火盆,自己就不知道多添幾個?難不成是苦肉計,故意等着我來幫你暖手?”

“沒......”

周雅搖頭,倔強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齊衡之手心落空,想要去抓,終是冷笑一聲道:“那就別擺出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這風格不適合你。”

“......”

周雅心裏一噎。

是啊。

在齊衡之心裏,她周雅就是個無所不能的女戰士。

哪怕沒上過戰場領兵打仗,她至少也跟那些個嚴厲的教書先生別無二致,他說他無趣也是尋常。

“吟香的腿凍傷了,我記得你那裏有一瓶上好的凍傷藥,能不能......”

“不能。”

齊衡之冷冰冰的拒絕。

周雅咬着脣,“如果是因爲吟香衝撞了柳湘,我可以道歉,但吟香的腿若是不快些救治,以後會落下病根的。”

“一個侍女,與我何干?青然,你莫不是過於關心她了?”

齊衡之長臂一撈,摟着周雅的腰緊貼着他,“你可知我這次在戰場上經歷了甚麼?我此去數月,你是一封書信都未來過,我還當自己是孤家寡人未曾娶妻呢!連自己的丈夫都不曾關心,倒是對一個侍女用心極重,周青然,你不覺得你虛情假意的太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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