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時,陳韻初以爲自己抓住了一抹光,後來才知道,那是黑月光,對她的所有善意,皆是爲了利用她報復她那以色侍人的媽。
多年後,她在大雨裏落魄:“我又成了沒人要的了......”他卻說:“我要。”
巧合的是,沈時景今天也穿着一件白色的中長棉服,和茫茫白雪融爲一體,偏偏又驚豔得突兀。
陳韻初足足盯着他看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侷促的抬手試圖擋住額頭上的傷:“沒......不小心磕的。”
沈時景邁開長腿,坐在了長椅的另一端,冷清的眸子沒有聚焦的看着前方:“滿臉的血,哪裏像磕的?沒人管你?”
“沒事......習慣了。”
陳韻初心頭升起了一絲絲暖意,他是第一個關心她的人。
說習慣了,也是自然,從前在鄉下,父親生前酗酒總是往死裏打她,後來父親死了,叔叔嬸嬸也沒少對她下手,她身上的傷,從來就沒好過,這一酒瓶,根本不算甚麼。
來到沈家一週了,她再傻也多少看透了一些。
沈時景接她來這裏的初衷,並不是爲了幫她。
可即便是利用,她還是發自內心的開口:“謝謝你。”
看着她臉上純粹的笑容,沈時景清雋的眉頭微皺:“謝甚麼?”
“謝謝你讓我見到了我媽媽。”
是了,不管怎麼樣,是沈時景給了她見到母親的機會。
沈時景:“......”
這年,陳韻初十二歲,沈時景十八。
兩人湊在一起,自然是沒太多話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