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見見我爸,”我看着那護理員,一步步向她逼近。
護理員爲難的看了我一眼,見江天巒也下了車往療養院內走,趕忙丟下我跟上前去道:
“老先生最近情況不太好,有些抗拒用藥。”
我瞬間崩潰,撕扯着江天巒的衣服問他對我父親用了甚麼藥,江天巒不耐煩的推開我,讓我不要像一個瘋婆子一樣丟人現眼。
聞言我幾乎笑出聲,他已經厭惡我到這種地步了嗎?
我不再作聲,低着頭跟在護理員身後,打算先見到我父親再從長計議。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越往裏走壞境反而更好了一些,等走到最裏面那間房時,江天巒點了只煙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我覺得他可能是無顏面對我的父親。
我揚起笑臉強打精神,不想我的父親爲我擔心。
然而一句爸爸哽咽在喉,屋內的景象幾乎令我暈厥。
我的父親坐在輪椅上,花白着頭髮,雙目無神的坐在牀邊,嘴邊還掛着晶瑩的口水,一副癡傻的樣子。
“老先生患老年癡呆已經大半年了,您不知道嗎?”看我震驚的模樣,護理員有些狐疑道。
“老,老年癡呆?”我顫抖着走過去,蹲在父親的面前道:“爸爸,我是瑤瑤啊,您不認得我了嗎?”
父親看都沒看我一眼,只是癡癡的看着窗外,口中呢喃道:“怎麼還不來?”
“我來了!爸爸我回來了啊!”我伏在父親的膝前痛哭,自責愧疚一股腦的湧上心頭,怎麼會癡呆了大半年,明明上個月父親還回我的消息一切正常。
“老先生想不起來的,”護理員被我哭的煩了,有些無奈的說:“剛來時還時好時壞,有時能想起來大部分事情,現在基本上喫喝拉撒都成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