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封是在施暖出院的第二天回來的,當時施暖正坐在院子裏的藤桌旁邊,桌子上擺着一本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是張嫂特意去廟裏求來的,說是能保平安,施暖雖然不信這個,但是腿上受了傷,一段時間哪裏也去不了,沒甚麼事情可以消遣,也就聽了張嫂的話念唸經。
穆封進門看了施暖一眼,施暖確定他沒再看過來第二眼,穆封直接進了屋子,從施暖所坐的位置正好能透過客廳的落地窗看見穆封進屋後的一舉一動。
他從客廳擺着的小冰箱裏面拿出一罐啤酒,直接拉開,仰頭喝了一口。
然後似乎是隨意一瞥,就看了過來。
施暖沒有收回自己的視線,還是看着穆封,兩個人隔着被陽光照射的有些反光的玻璃互相對望。
施暖看見穆封一步步的走了出來,站在客廳的門口,看着自己,臉上說不出是甚麼表情,似乎是在笑,可似乎也是一種嘲諷:“有事?”
施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甚麼,有事麼,確實有,但是事情那麼多,一下子還真的不知道先說哪一件纔好,可是掂量一下,她想要說的似乎也都不是甚麼重要的事情。
至少,對穆封來說,她施暖說的任何一件事,都毫無重量。
穆封也不着急,繼續喝酒,他一隻手插在兜裏一隻手捏着啤酒,姿態看起來隨意的很,偶爾眼神掃過來,不冷不熱。
施暖已經習慣了,他們結婚一年,可是穆封對她,甚至不如對待一個陌生人來的溫和。
施暖在穆封把酒喝光抬手想把易拉罐扔出去的時候開口:“穆封,我們離婚吧。”
她的語氣不急不躁,也沒有甚麼溫度,連同臉上的表情都沒怎麼變化。
似乎說的並非是婚姻大事,而是今天的天氣如何。
穆封似乎有一些意外,動作一停,轉頭看了施暖一會,嘴角還是帶着那個略微諷刺的微笑,“因爲我出差一個月沒告訴你?”
施暖搖搖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