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村最近忙着秋收,下鄉的知青們一個個都是細皮嫩肉的城裏娃,握着鐮刀咬牙揮了幾日,已是叫苦不已,怨聲載道。
有些喫不起苦的,就開始裝病,還能撐得住的,就偷摸在田裏偷懶。
生產隊隊長看着這東倒西歪的一片,琢磨了一下這不行。再加上今年秋天比往年都熱,好幾個喫苦耐勞的老村民都受不了病了,就大手一揮,給知青們放了一天假。
本來還蔫巴巴的人頓時就活絡了,再怎麼樣,他們都是羣二十歲出頭的小年輕,一聽有假放,第二天說不定還能再去縣裏湊湊熱鬧,一個個覺得渾身力氣都添了不少,揮鐮刀的勁也更大了些。
好不容易等下了工,三三兩兩玩的關係好的,就互相攙扶着回宿舍,幾個想獻殷勤的男同志,就跟着屁股後面幫忙拿農具。
其中,走到最前頭的,就是虞甜甜。
衆人看着她那副生龍活虎的樣子,就覺得討厭,有忍不住的,就故意拉長了嗓音說:“瞧瞧,咱們還是沒有人家聰明,幹活的時候故意喊累裝病,現在走的比誰都快,怎麼,虞甜甜,你又要趕着給你那情郎送東西去啊?”
說話的是白杏,所有知青裏就她最看不慣虞甜甜。
頭一天分宿舍的時候,虞甜甜就仗着自己年紀小,會撒嬌,搶了她最先看上的牀位。白杏氣不過,差點和她打了起來,聞訊趕來的婦聯主任連忙勸架,看虞甜甜固執己見,只能反過頭來做白杏的思想工作。
當時白杏是被勸住了,只能退後一步把房間讓了出去,可是事後她越想越氣,又聽別人煽風點火,說是虞甜甜家裏有關係,哥哥還是軍方的人,得罪不起,所以主任才向着她。
否則,那房間本來就應該屬於她。
而之後虞甜甜果然一副大小姐做派,喫的用的是自己從家裏帶來的,偶爾還能拿錢去縣裏飯館裏打打牙祭,改善改善伙食。要知道他們這羣下鄉青年,大多數是家裏負擔不起,所以自願來鄉下,每個月還有補貼,哪能像虞甜甜這麼大手大腳的花錢。
一來二去,白杏就更看不順眼虞甜甜了。
不過就算是大小姐又怎麼樣,不喜歡她的人還是不喜歡。
想到這,白杏得意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