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梅兒啊......嗚嗚,三天了你咋還沒醒過來哇......”
被吵得腦仁疼,孫小梅不耐煩的抬手揮揮,卻沒多大力氣,一時間只能哼哼出聲:“別吵…”
原本抽泣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繼而驚喜的抓住她的手:“小梅,你醒來了哇,太好了,太好了......”說着說着又開始掉眼淚。
孫小梅睜開眼,看着面前的婦人,懵!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病蔫蔫的她迴光返照般彈坐起來,牽動腿上的傷立馬慘叫一聲,呲牙咧嘴。
婦人嚇了一跳,連忙扶着她:“幹甚麼呢?你有啥事不能和娘說?小心點,齊大夫纔給你上好藥。”
孫小梅順着婦人力道坐直,依舊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婦人。
發白的麻布衫,古代婦人髮髻,粗糙的皮膚也難掩其五官組合而成的風華,淚盈盈的樣子我見猶憐。屋子裏有些昏暗逼仄,漏風的紙窗,要掉不掉的茅草屋頂,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
低頭,簡易搭建的木板牀,不用刻意去聞都能聞到酸臭味的破被子。
伸出手,下意識的捏了捏,骨瘦如柴的手,不是自己的......摸摸額頭,頭上被纏了幾圈紗布,觸及傷口還有陣痛蔓延。
婦人連忙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又見她這傻愣愣的左瞅瞅右瞅瞅,心不由得提了起來:“小梅,怎麼了?頭還疼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你先耐心等等,你爹去鎮上請大夫了,你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嗚嗚......”
說着說着又開始哽咽,想起甚麼,興奮的雙手一拍,“我讓你大哥趕緊去把你爹叫回來,省得人家大夫白跑一趟,也讓你爹跟着高興高興,他走之前還很擔心你呢。”
婦人手舞足蹈比劃着,顯然是激動得不知所以。她走的很快,當然,這只是視覺上的感覺而已,從孫小梅這角度看,婦人這是在奔跑,一瘸一拐的奔跑。
孫小梅盯着她的腿,眼睛眯了眯,她敢以多年藥劑師的職業素養篤定,這絕對是風溼老寒腿!
孫小梅動了動,渾身都有些僵硬,不少地方還能感覺到疼痛,最疼的就是頭上的傷跟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