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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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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何氏嘴脣緊抿,手指頭攪着衣角:“那個......丁家......你......就放下吧,回頭娘給你相個門當戶對的......”

想了一下未婚夫丁志尚的樣子,確實是英俊不凡,難怪會記憶深刻。

要說愛,她看不出來,若不是所有人都拿他倆人的未婚關係調侃,原主也不會把“相公”倆字放在心裏,乃至根深蒂固。

想到古代婚姻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體有些惡寒的顫了顫,心裏頭不可抑制的出現了逆反心理。

“娘,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再去找他了,我知道,我倆不合適。”

憑她的本事要甚麼男人沒有?沒必要吊死在一棵樹上,當然,她不會去挑戰古代的三從四德,大不了做一輩子單身狗,又不是沒做過,她上輩子就是。突然感覺世上寒涼怎麼回事?

“你能聽的進去勸最好不過了,是娘沒本事,沒能讓你們過上好日子,嗚嗚......”

孫小梅拍拍何氏的肩膀,笑着安撫:“兒孫自有兒孫福,娘你不用太自責了,等我病好了就去給你掙銀子改善生活。”

聽着她一本正經的陳述,何氏破涕爲笑:“你這丫頭,我剛纔就想說了,在鬼門關溜了一圈竟這麼會說話,還咬文嚼字的,誰教你的?”

孫小梅眼睛轉了轉,說道:“娘也說了我在鬼門關轉了一圈,那裏甚麼沒有啊,各路神仙妖魔鬼怪都能教女兒一些東西。”

何氏瞪大了眼睛,嘴脣哆嗦:“你......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見了......”

孫小梅毫無心理負擔的點點頭,煞有其事的說道:“要不然我怎麼會醒過來呢?娘你可不能對別人說。”

何氏愣愣的點頭,看着孫小梅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敬畏,細察之下還能見到一絲絲的疏離感。

孫小梅嘆了一口氣,古時封建又迷信,對待未知的東西都存有敬畏膜拜的心理,如今孫小梅跟這些沾了邊,何氏本能的自然而然流露出這樣的情緒理所當然,沒當場尖叫道士做法已經是愛子之心了。

但她不能不這麼說,不然日後她的本事如何才能施展出來?怎麼恢復她的身體和臉?總得事出有因。

“何氏你個懶婆娘,都甚麼時候了還不餵豬?沒聽到嗷嗷聲嗎?個S千刀的成日裏就知道耍懶,讓豬餓瘦了老孃跟你沒完!”

叫罵聲伴隨而來的是“哐哐”的砸門聲,不用去開,破敗的門已經被砸開,露出杜氏佈滿皺紋的臉,雙眼冒火的樣子有些猙獰。

對上孫小梅意味不明的目光,囂張的氣焰不明就裏消了大半,口氣依舊咄咄逼人:“呵,還沒死呢,看甚麼看?沒死就不知道起來幹活?”

說着又去瞧孫小梅,見她一如既往的垂着頭,孤僻怯懦的縮着肩膀,不由得撇撇嘴,剛纔肯定是反光了,她怎麼可能會被一個丫頭的眼神嚇到。

何氏站了起來囁嚅開口:“娘,小梅的腿傷沒好,還腫着呢......”

“哼,只是腫了而已又不是斷了腿走不了,懶貨,當初要不是你我家三兒怎麼會不滿意我安排的親事非要娶了你,真是**子,賠錢的玩意兒,還不出來幹活?沒病裝病。”

說完還狠狠瞪了孫小梅一眼才轉身走了。

何氏的眼淚開始撲簌簌的落:“小梅啊,你奶的話你別放心上,她就這樣,說話衝了些,她是長輩,你要諒解。”

孫小梅暗暗翻了個白眼,凶神惡煞的哪是隻是衝了些,壞透了好嗎。

“娘你別哭,我不會責怨奶......”編不下去了,都被人指着鼻子罵了心裏怎麼可能一點怨言都沒有呢,也就何氏太過愚孝纔會忍着委屈任其驅使。

叮囑了幾句,何氏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等了一會兒,確定不再有人進來打擾時這才摸向自己的傷腿,很疼,稍微動一下就有股鑽心的疼痛。盯着不見好的腿,越看越不順眼。

嘗試着在腿上幾處穴位按了按,觸及腫脹處,很疼,疼起來那是一點力氣都提不上。

可是這腿不能再耽誤了,看這情況,再這樣無視下去肯定會發炎,嚴重了估計要截肢。

想到後果,疼痛甚麼的也就能忍了,哪怕只是輕輕按摩疏通經絡血液流通......要是有鍼灸就好了......

鍼灸?

環顧一圈,眼睛黏在牀頭的針線筐裏,她在掙扎要不要掙扎用一下繡花針?

沒有考慮多久,她雙手撐着牀,小心翼翼的挪到牀頭拿到一把繡花針,舉到眼前盯着......沒消毒。

都這時候她也不去顧慮那些細枝末節了,只能暗暗希望不會被感染。

輕輕的扶去腿上的銅錢草,擦乾。幾針下去立竿見影,整條左腿麻麻的,不再是一味的疼痛,有用!

有了效果,孫小梅整兒個容觀煥發,連眼睛都在發光。

她一個人安靜的在屋子裏鼓搗着自己的腿,卻不知道有更大的麻煩正在逼近。

一直到傍晚也沒見人再進這屋子,連何氏都不見蹤影,想來還在被杜氏壓着幹活吧,有點心疼。

經過一天的修養,腫脹的左腿有了緩解,右腿沒傷,或許她可以慢慢下牀去看看情況。

想到就做,她撐着椅子慢慢挪動,將椅背當做柺杖一步一步挪。還沒挪到窗口,外面便傳來一陣喧囂,大罵聲,哭泣聲此起彼伏。

“我的兒啊,你咋就變成這樣了呢,這往後的日子咋過喲......”這是杜氏的聲音。

“孩兒爹,你不是去鎮上請大夫了?怎麼就傷了腿呢,痛不痛?嗚嗚......”這是何氏的聲音。

“柱子你說,這是咋回事?”這是老孫頭的聲音。

“這誰知道呢,回來的時候我們趕牛車還走的好好,快到村的時候繩子就斷了牛也受了驚,這才翻了車。當時孫三哥好巧不巧就走在旁邊,躲避不及跟着牛車一起翻到斜坡裏去了,還砸傷了雙腿。孫叔,我說的可是大實話,同行的幾個人都看到了,還有幾個也傷着了,只不過是皮外傷沒孫三哥他這麼重。”

完了又補充一句,“這可都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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