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笑都有些奇怪,自己對薄祁淵,怎麼會有那麼多一往無前的勇氣?而那個勇敢的雲笑,終究是消逝在了火裏。飛蛾撲火的火。無數次,她不想撞南牆了,想撞先生的胸膛。現實是,她撞破了南牆,卻發現那邊一片荒蕪,藥石無醫。
薄祁淵修長挺拔的身軀一震,像是聽到了甚麼笑話,不在乎的笑了,還問她:“多久?”
還能活多久?還要多久才肯消失在他的世界?
萬箭穿心,習慣就好。
雲笑已經感覺不到胸腔下的心是不是還在跳動,扯着嘴角,麻木的開口:“十天。”
於我而言,我的生命在跟你離婚,再也看不到你的那天,結束。
薄祁淵眼中閃過困惑,爲甚麼她如此執着十天?
十天很短,但對他來說,度日如年。
剛想問,就聽到雲笑淡薄而固執的說道:“如果你不想我一輩子都佔着薄太太的位置,這十天不許再見王雲卿。”
薄祁淵氣急,忍了又忍,十天後就是他移植眼角膜的日子,那天他要馬上,立刻,跟她離婚!
沒在搭理雲笑,薄祁淵讓守在車裏的助理扶着自己進了屋內。
所以他沒看到,身後女人瘦弱的身軀痛苦的蜷縮,卻不敢發出一絲痛叫,死死咬着脣,鮮血淋漓。
雲笑感覺腦子裏彷彿有無數根針在扎,又像是有大錘在敲打,偏偏薄祁淵和王雲卿相擁的畫面又在這時竄了上來,引得頭痛更劇烈。
她被逼得不停的撞着地面,企圖用另一種痛楚來轉移。
“咚咚咚……”
章助理出來,看到這一幕不禁大驚失色:“太太,您怎麼了?我這就打急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