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烈陽似火,知了叫個不停。
樹蔭底下,一個打着赤膊的青年正拐着二郎腿躺在地上,唸叨不停。
“這死老天,真是想熱死你家爺爺!”馬良撇了撇嘴罵道。要不是他家老頭子非逼着他出來看地裏的水,他纔不會在這在正午的時候,跑出來受這趟罪。
馬良今年二十四歲了,風華正茂的年紀,不過在幾年前,因爲一個同村的一個女生,與社會上的小混混起了衝突。
原本是英雄救美的結局,結果卻失手把人家給打傷,加上那人家裏有點背景,讓馬良坐了五年的牢。
五年刑滿釋放,馬良已經老大不小了,不僅錯過了一段青春。而且前途也算是毀了。像他這種留在案底的人。除開到工地上去搬磚,沒有甚麼單位會要他。
在社會上飄流了大半年,馬良也沒混出個甚麼名堂,最後,被老父親一個電話叫回家,當起了一個種地的小農民。
馬良自怨自艾,感覺自己這一輩子是完蛋了。他小時候算過命,算命先生說他是將來大富大貴之相。可是當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以後還有個屁出息
“馬二蛋!”
遠處,一個與馬良差不多大的青年跑了過來,氣勢洶洶,肩膀上還扛着一把鋤頭。走路很衝,氣急敗壞的。
“你丫蛋,居然又把俺家田埂給堵了!”
馬良從地上坐了起來,打望着來人,眯着眼睛說道:“李大牛,你家田裏要放水,我家田裏就不要水了?憑甚麼水都被你家分了去。”
李大牛是個壯小夥,五大三粗,高高大大,典型的農家把式。
“你……你,俺不管,俺爹說了,你再堵俺家的水渠就讓俺打你!”李大牛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嘴皮上說不過馬良。一生氣就捋起袖子準備揍人。
“大牛啊,有話好好說,都是一個生產隊的,再說這渠也不是你家挖的。大家都有份是不?”馬良眼睛一轉,眉開眼笑的勸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