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冀一秋悄悄退出了房間,直到這時,他才緊了緊雙拳,那眉宇間更是湧出一抹怒火。他微低頭,慢慢轉身,而後緩慢的抬起頭,目光凝視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位中年人。
“父親,我要修煉!”
年僅十一歲的冀一秋,此刻異常倔強,他磨了磨牙齒,恨恨道:“父親,大哥被那傢伙打成重傷,險些殘廢,難道您……還不允許我修煉麼?”
望着冀一秋這般模樣,站在他面前的中年人,其揹負的雙手也握緊了拳頭,甚至於,他的身體因心中的憤怒開始顫抖。而此人,便是冀一秋的父親,冀南義。
冀南義望着冀一秋,心中非常矛盾。他知道,冀一秋天生雙瞳,過目不忘,瀏覽過大量書籍,如果讓冀一秋修煉的話,放眼年輕一輩,絕對無人能比。
可是,當年那場戰鬥,讓他,甚至整個冀家,都再也無法精進……
“父親?”冀一秋見冀南義不說話,稚嫩的臉龐上湧出一絲激動,以爲冀南義已經默許。可是當冀南義的目光重新匯聚之時,冀一秋臉上浮現出的激動之色,卻是瞬間凝固。
“你大哥修煉了,此刻被人打成重傷。你大伯修煉了,十年前被人打的經脈盡斷。而你父親我……也修煉了,可你母親……還是死了!”冀南義盯着冀一秋,粗糙的手指,重重的頂在冀一秋的胸口,那憤怒的聲音和佈滿血絲的雙眼,一時間,冀一秋竟呆住了。
“秋兒,你不適合修煉,平平淡淡,纔可長久。”冀南義深吸一口氣,穩定下情緒,看着呆住的冀一秋,摸了摸他的頭,而後留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看着冀南義逐漸消失的背影,冀一秋那剛剛呆滯的眼神,忽然凝聚,那一雙眸子,好似雙重瞳,此刻在聚光之下,那瞳孔中散發出的,只有堅毅和倔強。
“父親,我會證明給您看的。”冀一秋說完,看着冀南義消失的地方,微微一笑,而後轉身進入房間。
……
房間內,在牀上躺着一位比冀一秋略顯成熟的少年,這就是冀一秋的大哥,冀仇血。準確的說是冀一秋的堂哥。而相比之下,冀仇血的面龐略帶猙獰,雖然他只比冀一秋大五歲,但從小,冀仇血所面對的是風浪,而冀一秋所面對的,卻是安逸。
看着躺在牀上,昏迷不醒,還不時發出呻吟的冀仇血,冀一秋那一對眸子,卻是又凝聚了許多。
“唉……”許久,冀一秋嘆息一聲,輕輕上前爲冀仇血擦了擦額頭因疼痛溢出的汗水,而後輕輕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思考。